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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啊。
待眾人離去，凌雪薇才看向身側的夜墨炎。
不過五日，夜墨炎就鬍子拉碴，看著削瘦不少，漆黑的眼瞳隱約泛著血絲，原本就立體的五官此刻更深邃了，凌雪薇摟著他脖子，低低道，“我沒事……”
夜墨炎手臂不由收緊，但又好像怕勒疼了她，力道並不重，凌雪薇卻能感應到夜墨炎的手在顫抖。
凌雪薇心輕輕一抽，轉過身捧起他的臉，唇印上他的，溫熱，柔軟。
“感覺到了嗎？活生生的，有溫度。我沒事，真的沒事……”
“薇兒……”
夜墨炎聲音喑啞，猛地將她摟入懷中，緊緊的，彷彿生怕會失去她一般。
天知道，凌雪薇昏迷的這幾日，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終於體會到，何為度日如年，思之如狂。
明明凌雪薇就在面前，卻覺得那麼遙遠。望著她昏迷的臉，心彷彿被無數蟲蟻啃噬，日夜煎熬，蝕骨灼心。
薇兒。
薇兒。
薇兒。
一聲聲，一遍遍，滿心滿眼，整個腦中都是她。
她是他的蠱。
他是她的囚徒。
而他，卻心甘情願沉淪。此生，不願醒來。
“薇兒，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此刻的夜墨炎竟讓凌雪薇感覺到了脆弱，她的心一抽，彷彿有什麼東西刺著她胸口，鈍鈍地疼。
“不會，我不會離開你，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夜墨炎，你別多想，我能去哪？你看我現在還懷著咱們的寶寶，將來他們出生，我們會一起陪伴他們長大，然後我們會遊遍中土五湖四海…”
“春日，我們可以泛舟河畔。夏日，我們可以摘荷花打蓮蓬。秋日，我們可以去飄渺峰看漫山楓葉，雲捲雲舒。冬日，我們可以擁爐賞雪畫梅……我們說好了，將來一起隱居極西雪山，你還說要帶我去看冰原的極夜，難道你忘了？”
凌雪薇在夜墨炎耳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漸漸地，夜墨炎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
“夜墨炎，你現在很累，來，躺下來休息會。放心，我哪都不會去，就在這裡陪你……”
說著凌雪薇拉著夜墨炎躺下，將被子蓋在他身上。
夜墨炎漆黑的眼始終環繞在她身上，一刻都不願離開。
“閉上眼，睡覺。”
凌雪薇手捂住夜墨炎的眼。
夜墨炎真的乖乖按照她說的閉上了眼。
須臾，她收回手。
聽著夜墨炎平穩的呼吸聲，無比安心。
夜墨炎，你怕我離開，豈知我也同樣害怕你離開。自神降日後，她心中一直不安著，尤其是那晚宮宴後……
“夜墨炎，你也不準離開，要一直陪著我還有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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