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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府後宅。

屋裡堆滿了東西，柳夫人正在跟雪姨娘為二小姐準備嫁妝，各式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晃得雪姨娘雙眼痠疼。

她眼眸轉動兩下，視線從柳冰瑚的嫁妝挪到堆在另外一邊的幾個大紅箱子上。

那是戰丞相府給柳若嫄送來的聘禮，共有八大箱子東西。

雖然是迎娶大小姐為妾，但戰府的聘禮並不簡陋，從衣服到首飾樣樣都是上好的精品。

雪姨娘眼中閃過一抹嫉妒又怨恨的暗芒，柳若嫄二婚給人當個小妾，竟然也有這樣的排場！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她轉頭看一眼柳夫人，臉上堆笑道：「我總覺得二小姐的嫁妝略顯薄了一些，畢竟是嫁進太子府，要做太子妃的，雖說不必十里紅妝那樣隆重，但也不能儘是些普通樣式的衣裳首飾吧。」

柳夫人皺眉道：「這些還不夠隆重嗎？老爺說了，冰瑚嫁給太子，不可用十里紅妝……」

「這哪裡隆重了？夫人看看大小姐那邊接的聘禮，上好的點翠鑲金首飾、明珠玉釧幾十件，光是大氅披風就有四件，更不用說皮裘小襖，那皮毛質地都比二小姐的嫁妝要好上幾倍！」

柳夫人聽她這樣說，對比一下果然如此，不由得也暗暗發愁。

她也想給柳冰瑚籌備更好的嫁妝，但眼下朝中局勢未定，誰也摸不準皇帝對太子是什麼樣的心思。

要真弄出一個十里紅妝來，不知道是給柳府找面子還是招禍端。

「冰瑚的這些嫁妝，我已經跟老爺商議過了，不薄不厚，不會顯得太過奢侈，也不會太過寒酸，以後二小姐是太子妃，吃的用的都是宮中和太子府備下的，也不缺這些東西，況且我們柳府就在京城，冰瑚那邊有什麼短少的，稍微一打聽也就知道了，不至於讓她在太子府過得拮据。」

什麼！

出嫁的女兒，將來還要賴著孃家？

雪姨娘眼眸中閃過一抹惱火和嫉恨，抿一抿嘴，抬手撫一撫隆起的肚子，慢悠悠說道：「話雖是這麼說，但畢竟當初大小姐出嫁時，那嫁妝可是好幾大車呢。如果二小姐嫁到太子府，夫人備的嫁妝比不上大小姐，恐怕會被人說三道四，說咱們府上輕慢了太子。」

柳夫人愣怔了一下，她在大事上一向沒什麼主意，此時聽雪姨娘這麼說，似乎有些道理，又不由得開始發愁。

柳府倒是不缺好東西，可是也不敢都給柳冰瑚當嫁妝，

這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究竟要怎麼樣？

柳夫人心裡煩躁，自己也說不出來一二三。

正在鬱悶時，雪姨娘突然笑道：「我倒有一個主意，夫人無非是擔心二小姐的嫁妝太過豐盛，顯得柳府窮奢極奢，倒讓別人說閒話。」

雪姨娘頓一頓，繼續說道：「我看這樣，反正戰丞相府給大小姐送來了聘禮，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不如先挪給二小姐當嫁妝，等大小姐嫁去戰府時，夫人再備一份厚的妝奩給她，豈不是兩全其美？即便二小姐的嫁妝豐厚些，那好東西也不是咱們柳府出的，別人也說不了什麼閒話。」

柳夫人微微一愣，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妥，但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她沉默半晌，點頭道：「這樣倒也行，若嫄自己的好東西不少，也不缺這點虛華的聘禮，等她嫁去戰府，我再額外為她準備些實惠的東西。」

雪姨娘喜笑顏開，點頭說道：「夫人說的沒錯，大小姐嫁到戰府當妾，無非是踏實過日子，平時也不怎麼見人，用不著穿戴那些虛浮東西裝門面，夫人把聘禮中的點翠鑲金明珠首飾，大氅披風這些東西給二小姐當嫁妝，再給大小姐補些金銀財物也就是了。」

說罷，雪姨娘拿手絹擦嘴，掩飾住嘴角彎起的一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