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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顏師兄這個人，做事一向我行我素，不循常理規矩。

他這麼做，確實很像他的風格。

顏葉不動聲色，拿起花瓣結看一眼，然後緊緊捏在手中。

他心口有些酸脹發疼。

花瓣結是他親手教給雲歡兒的，他當然知道她是那個丫頭。

「你以前是雲子縉的女人，是靜王妃，有人保護你，現在回孃家當大小姐，應該儘快尋個如意郎君，過平順安穩的日子才好，別再插手皇宮的勢力爭鬥。」

「師兄，過了這麼多年，你也沒多少長進啊，還是那顆榆木腦袋！」柳若嫄扁一扁嘴，有點鬱悶說道。

其實顏葉身上優點很多。

他人長得帥氣，有男人氣概，醫術高明，藥術絕倫，性子既剛猛正直，又溫柔體貼。

偏偏是他那一根筋的腦子，一旦認定什麼事情，就完全變成另外的模樣。

偏執又瘋狂，桀驁又狠辣，鐵石心腸得連一絲溫情都沒有。

簡直分裂！

太讓人無奈了。

這就是顏師兄單身多年的緣故吧！

他條件再好，也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嫁給他。

第231章 不堪回首

柳若嫄打量顏葉一眼，見他一身灰色布衫，烏黑的頭髮用一條布帶繫著，渾身除了一個銀光面具，沒有任何裝飾物品，顯得十分樸素又落魄。

「師兄當年是意氣風發的俊逸少年，桀驁獨立，不可一世。沒想到過了這些年，稜角都磨平了，變成一個油膩的邋遢大叔了。」她半真半假地嘲弄道。

兩人再次重逢，她的心態發生了很大變化。

以前那個體貼入微的師兄已經不復存在。

她對他的態度，也變得有些淡然。

既不親熱，也不過分疏離。

「柳大小姐口齒伶俐，這一點，歡兒可真比不上你！」顏葉神態慵懶，故意說道。

他的聲音略微低沉嘶啞，卻十分好聽。

柳若嫄的瞳仁烏黑髮亮，此時卻有些恍惚。

她面對這個男人，彷彿時光又倒溯回到以前。

一身黑色勁裝的少年站在懸崖邊，嘴角勾起笑容，眼神桀驁不馴，「歡兒，你要是再氣我，我就從這兒跳下去，讓你沒有大師兄。」

「大師兄最疼愛你，如果你沒有大師兄，看你怎麼辦——」少年的聲音依稀縈繞耳畔。

以前的歲月再美好，也一去不復返了。

「顏葉，你為什麼一直戴著面具，你的臉怎麼了？」柳若嫄從記憶中回過神來。

面具遮住他的眉眼和額頭，她看不到他的全臉。

她遲疑了一下，繼續問道：「你以前不是最討厭戴面具？為什麼改變習慣了？」

習慣這東西，總會發生改變。

因為人變了。

不得不適應討厭的東西。

顏葉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看上去像是微笑，又像是自嘲。

他戴這個面具，是為了遮擋額頭的燒傷疤痕。

雖然刺眼的疤痕能用藥物除掉，但他想留著。

傷疤能時刻提醒他，當年發生的那一場大火。

他的師妹死了，他的希望毀滅了。

他的人生也被顛覆了。

「你今晚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壓抑的情緒下，顏葉的語氣也冷冰冰的，儘量不帶一絲感情。

他顯然不想聽柳若嫄「傾訴往事」，似乎也不想在她面前懷舊，所以才轉移話題。

柳若嫄的眸光晃了一下，劃過一抹明顯的失落。

半晌，她紅唇輕啟，「我想問你一件事，那個假扮柳致堂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