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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活到今天，全靠對你的恨支撐著，因為我要毀滅跟你有關的一切，我要親眼看見你痛不欲生、萬劫不復！」

月橫塘的臉色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恨我……」他眸底閃過一抹自嘲，帶著幾分疲憊，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麼。

「我為什麼不恨你？你有什麼理由讓我不恨你？」清貴妃眼尾泛紅，激動的情緒讓她聲音拔高。

「當年我受你矇騙，竟然相信你對我一見鍾情，結果落得多麼淒涼的境地！月橫塘，我已經一無所有，只剩下這條命也不值得留戀，只要能讓你痛苦，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月橫塘一瞬間渾身僵住，攥緊的手指鬆開，彷彿變得很無力，「阿念，有些事你不明白……」

他的話戛然而止，無法對她解釋。

也無從解釋。

「月橫塘，現在多看你一眼，都讓我覺得噁心！」清貴妃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從男人身邊走過去，大步離開。

旁邊一直沉默的衛管家見狀，上前一步想要攔住她，卻被月橫塘冰冷而凌冽的眼神制止了。

衛管家低頭退回原處，心中五味雜陳。

事情的原委，根本不是那樣的——

阿念當年生的兒子，就是雲子縉啊！

那是月橫塘唯一的兒子。

為了兒子的前程，為了讓兒子同時繼承月仙島和藥仙谷，他隱瞞了真相，將雲子縉抱給雲胭撫養。

如果說月橫塘這一生有對不起的人，其實是雲胭，並不是阿念。

阿念以奴婢的身份勾引了月橫塘，搶走雲胭的丈夫。

不僅讓雲胭為她養兒子，最後還設計月橫塘親手殺死雲胭。

這樣的女人，竟口口聲聲討伐月橫塘？

一個引誘主子未婚夫的賤婢，有什麼資格說真愛？

一個處心積慮害死雲胭，害死月仙島數千修煉者的狠毒女人，她有什麼資格說恨？

衛管家心頭不滿，覺得有些憤懣。

他不明白月橫塘的縱容和寵溺，只是心疼雲子縉。

當年雲子縉知道真相，知道雲胭和雲歡兒因誰而死，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當場就瘋了。

如果不是月橫塘封住他的記憶，他恐怕活不到現在。

一個人憎惡自己，他連多活一刻的勇氣都沒有。

「咳咳！」

見清貴妃離開了，顏葉故意咳嗽兩聲。

他散漫地走到月橫塘跟前，語氣中帶著褻慢的調侃，「清貴妃已經走了，老王爺就算望穿秋水，她也不會回頭了。」

月橫塘淡漠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寒意，打量顏葉兩眼，視線中不帶一絲情緒。

「顏葉，我要提醒你牢記自己的身份，身為月仙島的大總管，你要是帶頭反水背叛，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顏葉再怎麼囂張，在月橫塘面前也是一個晚輩，根本不值一提。

「多謝老王爺提醒。」顏葉臉上的銀光面具在月色下閃著幽光，映襯著嘴角勾起的一抹嘲諷。

「但我已經打算背叛了，我跟清貴妃的想法一樣，摧毀月仙島，讓你們父子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也嘗一嘗被人毀掉的痛苦滋味。當年你們月家欠我們藥仙谷的，都要一樣一樣還回來！」

月橫塘輕瞥他一眼，淡漠的眸底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諷刺，似笑非笑道：「有些真相隱藏到今天，是因為本王憐憫你，不忍心看你自裁。顏葉，你元神中封存的那部分記憶，一旦揭開了，不用任何人動手，你自己都沒臉活下去！」

當年發生的那件事，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但也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每個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