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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大媽似乎也瞅出了她的不安,也不著急走還穩穩地盤腿坐著,兩人各有心事的閒聊了會兒,四大媽就說道:「你年我這來一趟也不容易,看到了侄女侄子心裡高興,走我請你們下館子去。」
其實這二孃是個挺實誠的人,聽人家如此一說也便有睦不好意思了,便搶話說道:「看你大老遠來了,怎麼也不能讓你請我們一大家子吃飯不是?我眼下手頭緊,就算我借你的吧,等孩子他爹回來了,我再還你。」
張大媽一聽就說道:「看妹子你也是個爽快人,話都說這份上了,就算我借你的吧,這是十兩銀子,你打個借條就是了。」
這二孃說:「可我也不認字啊,如何打得借條?」
二孃一聽就樂了說道:「這是十兩銀子你先拿著,出門結帳就不為難了,一會咱去街上找個先生寫個字據,你摁下手印不就結了嗎?」
這二孃一聽心下就是一動,眼下自己家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這張大媽白借十兩錢子,怕是夠自己娘仨過上半年的啦,到那時孩子他爹也就應該回來了吧,於是也沒細想,當下就同意了。其實那二孃就是想破頭也不會想到落入了別人的圈套中了。
四個人下館子共吃了二兩銀子,把個二孃肉疼的快掉淚了。張大媽很快找到一街面上幫人寫字的先生,按照雙方的意思先生很快給她們寫了借條類的證明,那先生還做了擔保人,三方一併摁了手印。張大媽走了,二孃帶著一對兒女回家省吃儉用的過日子,巴巴的數著手指頭等孩子他爹回家。過了大約有兩個月的時間,孩子他爹沒等來,卻又等來的張大媽。
這下這張大媽沒以前表現的那麼善良啦,進得門來劈頭就問:「妹子欠俺的二十兩銀子啥時候還啊?」
二孃當時就有些犯傻,問道:「咱啥時候欠你二十兩銀子啦?不是說好了,借你十兩,等寶他爹回來還嗎?」
這張大媽臉立時就撂下來了,當著一眾街坊的面就說來了,說這二孃如何如何跟她說日子過不下去了,借了十兩銀子不假,但是有利息的,一個月的利息就是利滾利,十兩加倍就是二十兩了,這都過了二個多月了,看你們娘幾個過的不容易,只同你收二十兩銀子如何還算得多呢?
眾街坊不知道底細,但知道這娘幾個這幾年日子過的委實辛苦,都一併與張大媽說著好話,讓她寬限幾日。二孃坐在地上,眼淚嘩嘩地流,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就是再苦再累也不能她的銀子啊,二十兩銀子若在以前光景好的時候或許還行,現在卻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了。莫說是二十兩,就是五兩怕也是無有了。原來啊,所謂老天爺說的房漏又下連陰雨,這張大媽走後時間不久,祝寶山就生了一場大病,請醫看藥花了不少,現如今也不過還剩二兩左右的散碎銀兩。這孤兒寡母的此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那張大媽發了恨說,如果三天之內還不上銀子就拿閨女抵債,這可是當初說好的。二孃聽完就暈過去了,她就是再糊塗還沒想到用閨女抵債的打算,且無論是不是親的,都是自己一手帶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卻從無打過如何算盤啊!
三天過後,祝寶兒的爹依是沒有迴轉。無論一家人如何哀求如何痛哭,張大媽帶著一干人把祝寶兒強行拉走了,臨走時還讓她用那天她帶來的水粉胭脂打扮一番,一併換上了那套八成新的絲質衣衫。祝寶兒當時太小,八歲的孩子從未出過門,只任由一幫人推推拉拉地馬車,不知道顛了多少路程,到達了一個熱鬧非凡的場所。張大媽帶著她是從後邊的小門進去的,也是有一個和張大媽年齡差不多的一身油頭粉面的媽媽接待地她,那女人用一雙油脂粉香的白胖胖的手挑起她低垂的頭,象是買商品的小販一樣,審視了半天。
末了說了聲:「是塊好料子,先讓她俏丫頭一段時間,張媽辛苦了,下去領賞去吧。」只這一聲,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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