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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水師還如何左右逢源、驅虎吞狼?
無論站在大唐的立場亦或是水師的立場,一個統一的、穩定的倭國是絕對不容許出現的。
蘇我氏自然清楚水師的述求是什麼,所以膽敢事先沒有溝通的情況下直接跑到長安來,並且在李二陛下的面前懇請助其統一倭國,這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房俊嘆了口氣,又問道:“劉仁願……最近在飛鳥京動向如何?”
蘇定方登時愣住,瞪大眼睛道:“二郎……不會吧?”
蘇我氏如今是名義上的倭國天皇,但是勢力有限,政令不出大和國的範圍之內,而且要時刻面對周圍諸多封國打著為天皇復仇產出奸佞旗號試圖入侵的各路封國,形勢岌岌可危,早已將水師視為救命稻草,各種跪舔都來不及,豈敢明知損害水師之利益卻依舊行事?
萬一水師覺得蘇我氏已經不再可以信任,乾脆換一個封國以取代蘇我氏,那蘇我氏可就是末日臨頭了。
這等局勢之下,除非有人在背後給予了蘇我氏允諾,否則其絕對不敢跑到長安來大放厥詞。
而水師駐守大和國的最高長官,便是吳王前往新羅擔任新羅王之後,奉命調往飛鳥京的水師副將劉仁願……
房俊也很是頭疼,嘆氣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又能知道誰的野心到底有多大呢?有些人看到了眼前的利益,認為可以搏一把,從此青雲直上大權在握,自然也不無可能。”
蘇定方默然。
正如房俊所言,錢、權、色,世人又有誰能當真抵擋得住誘惑?如今的劉仁願僅只是水師副將,掌管的也只有一旅兵卒,坐鎮飛鳥京事事皆要請示不得自己做主,對於一個有野心的人來說,實在是煎熬。
還有一點,劉仁願素來不服劉仁軌。
兩人名字只差一字,性格卻天差地別。劉仁軌沉穩厚重,爽朗大氣,所以房俊命其鎮守峴港,名義上雖然只是鎮守峴港一地,實則由於大唐與安南的商賈貿易越發繁盛,大批唐人商賈、百姓移居安南,導致安南人口暴漲,所以劉仁軌實際控制的範圍幾乎覆蓋了整個以宋平縣為核心的紅河繁華區域,加上手中實力最強的一支水師艦隊,儼然割地稱王。
事實上,如今的安南一帶,便有商賈百姓私底下稱呼劉仁軌為“安南王”……
而劉仁願之前駐守新羅,雖然新羅不比安南繁榮,地少民寡,可是到底也是鎮守一方,地位上並不損色劉仁軌多少。
可是新羅女王舉國內附,使得新羅成為大唐之藩屬,李二陛下更是派遣吳王前往新羅,成為新一任的新羅王,那麼劉仁願就不可能繼續助手新羅,不得不被調派至飛鳥京。
前後地位、實力之落差實在是太大,如果劉仁願心有不甘,暗地裡慫恿蘇我氏懇請李二陛下答允其統一倭國,一旦事成,之後他劉仁願便是實至名歸的“倭國總督”,獨鎮一方,大權在握。
理由實在是非常充分……
蘇定方面色陰沉,沉聲道:“若無二郎,何來皇家水師?若無皇家水師,何來他劉仁願的今日?簡直忘恩負義,首鼠兩端!明日一早,末將便啟程返回倭國,先去飛鳥京檢視形勢,若此事當真是劉仁願所為,末將便將其綁縛回京,來二郎面前謝罪!”
他是真的大動肝火了。
沒有經歷過貞觀初年那一段的投閒置散、滿腔抱負不得伸展,就體會不到今時今日提督水師所帶來的赫赫權柄,以及可以大展手腳追逐抱負的快意。
機緣巧合之下自己方能夠進入水師,並且得到房俊的青睞委以重任,蘇定方早已經將水師視作房俊的禁臠,他必將以死相護,誰若是膽敢損害水師的利益甚至背叛水師,誰就是他蘇定方的敵人!
房俊也很是唏噓。
曾幾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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