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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某何時欠你錢?”
許敬宗氣結,特麼你要賴賬?
頓時有些急了:“那日高履行帶著一群紈絝前來鬧事,後來房駙馬您讓老夫準備酒宴,那可是松鶴樓一等一的席面啊,足足花了一百貫,書院是不可能報銷的,您可是說了都算在您的賬上!”
房俊一拍額頭,歉然道:“哎呦,某這些時日忙得昏了頭,都給忘了這事兒,沒錯沒錯,這一百貫算在某的賬上……不過話又說回來,區區一百貫而已,這一大清早的見了面您就討債,有點說不過去吧?”
許敬宗氣道:“二郎您家大業大富可敵國,這麼些錢固然不放在眼裡,可老夫一月之俸祿才有幾貫?您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行了行了!”
房俊不耐煩他的抱怨,隨口道:“不就是一百貫嗎?摳死你得了!回頭給你。”
許敬宗不幹,回頭?您這一回頭,指不定又支到哪天去了……
他扯住房俊衣角,正想說話,外頭忽然傳來一聲呼喊:“房駙馬!”
兩人愕然回頭,便見到房俊的家將部曲已然衝到大門外,將一個瘦弱的白衣小個子給摁在地上……
許敬宗趕緊鬆開手,跟在房俊身後走過去,聽到房俊問道:“怎麼回事?”
未等部曲們答話,那個被摁在地上的白衣小個子大聲道:“房駙馬,吾乃刁炎,家父刁文懿……”
刁文懿?
房俊一愣,這名字有點熟悉啊……繼而才想起,這不就是那個為了阻止李二陛下整日裡到處微服私訪,而夜晚冒充刺客嚇唬李二陛下,從而作死成功的那個侍衛嗎?
再一看這個刁炎哪裡是穿的白衣?
分明就是孝袍……
房俊擺擺手:“放他起來。”
“喏。”
部曲們上上下下將這小子搜尋一遍,沒有發現短刀匕首等等兵刃,這才將刁炎放開。
刁炎從地上爬起,整理一下衣冠,先是對房俊一揖及地,繼而大禮參拜,拜伏於地,口中道:“刁炎敬謝房駙馬仗義執言,使吾家免受家父之罪牽連,得以延續香火,大恩大德,沒齒不忘。”
“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
房俊愕然,連忙上前欲將其攙扶起來,溫言道:“這又何必?本王不過是就事論事,爾父其罪該死,但禍不及家人,此乃大唐律例所定,毋須感謝本官。”
那刁炎也就十三四歲,面容清秀,此刻跪在地上,哭泣道:“可滿朝大臣,袞袞諸公,有誰敢當著皇帝的面說一聲大唐律例?唯有房駙馬您能夠直言犯諫,您是吾刁家的大恩人,當生生世世不忘大恩,做牛做馬百死不悔……”
“行行行!”
房俊雙手一較勁,將他單薄的身板兒給提溜起來,告誡道:“爾父所犯之罪,放在歷朝歷代都是夷三族的下場,陛下仁厚,不欲令你闔家滅門,非是本官一句諫言便可抹去。你當心懷感恩,積極向上,努力治學習武,將來出人頭地,而不是心存怨恨,被仇恨矇蔽心智,一輩子活在怨恨執念之中。”
刁炎掙扎著擺脫房俊,有跪下磕頭,說道:“小的明白,家父自取死路,陛下寬宥吾家,豈敢再有怨恨?小的定當報效君王。”
房俊又是一頓寬慰勸勉,這才將他打發了。
這麼一鬧騰,日頭已經高高升起,房俊無奈道:“原本是想著書院有什麼難處,爾等都彙報一下,本官酌情解決。不過現在時辰不早,本官尚要前往兵部上任,今日暫且如此吧。許主簿,若是書院之中有何難以抉擇之事,不妨記下來,待本官稍後處置,或者亦可派人前往兵部衙門通稟一聲。書院開學之日已然不遠,當打起精神緊鑼密鼓,萬萬不可疏忽大意。”
“喏!”
許敬宗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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