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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日光落下。
大街小巷都在播報這條新聞。
一隻手關掉了灰色的新聞介面。
那人吹了聲口哨。
穿著白衣的護士滿身狼藉,被扔到了土裡,死亡的迫近讓她渾身發抖。
她被繩子五花大綁,勒得死緊。
幾隻獸首人身的怪物低吼著靠近過來,咬住了護士的喉嚨。
殺手的危機感讓護士眼球凸出,不斷後退,不似人聲的慘叫盡數被嘴裡的塞著的布堵住了。
在魑魅的撕咬中,鮮血逐漸染紅了泥地。
「交給你了。」他對著身邊的人道。
謝楨牙關咬得全是血,蠱蟲組成的線深深扎入血肉裡面,操控著他緩緩抬起手,他只能看著,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喀」。
他乾脆利落擰下護士的頸椎骨。
周圍的人戴著塑膠手套,有條不紊地處理著護士的屍體。
天空中有雨水落下,落進護士死不瞑目的雙眼中。
事故現場。
宋柏跨步跋涉在水面上,眼底全是紅色的血絲。
高架橋下的亂石灘上,到處都是鐵皮和灰燼。
滿身煙味的趙明川一把拉住他,壓低了嗓音道:「不能再進去了,這一片不歸我們管,只能看,再深入不行。」
宋柏默然不語:「我知道。」
他說踩在一地灰燼上,警戒線外都是家屬的痛哭和喊叫:「屍體找到了嗎?」
趙明川緩緩搖了搖頭。
祝山乾穿著鞋套吭哧吭哧跟在後面,把資料記得清清楚楚。
「確認死亡的人數剛剛上升到十九人,倖存者裡暫時沒發現有你們說的那個紋身師,剩下的幾個。」祝山乾神色肅穆,「有些被燒融在一起無法辨識,可能需要做dna檢測,其中一截車廂從高架橋上落水,救援隊正在水中緊急搜救。」
高架橋離水面少說有二十米,在那樣的情況下砸入水中,生還機率多渺茫,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唐拾呢?」宋柏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臟墜下般難受。
「那輛車從醫院開出去之後拐進了後面正在修的小路,因為是凌晨,路上沒有目擊者,唐老闆那邊暫時還沒有訊息。」祝山乾覷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醫院裡沒找到那個護士的任何資訊,我們根據面部資訊跟庫裡的內容核查,發現她從外地逃竄至崇江,曾經有案底,如果那個老專家沒說謊,你猜得也沒錯,傅銘泰就是真想僱人殺了唐拾。」
「唐拾不是失憶了嗎,他跟傅銘泰能有什麼仇呢?」趙明川不解道。
唐拾挾持著一個殺人兇手,能去哪,又為什麼不向他們求助呢。
「我知道了。」宋柏長長撥出一口氣,神色沒有什麼異常,起碼錶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從唐拾出事之後他整個人就像裂成了兩半,一半維持著平時的冷靜整合當下的線索和疑團,另一半則像是無數親人失蹤的家屬那般心急如焚。
三人頂著水邊的寒風,坐在一片狼藉的亂石灘上,褲腿上全是泥點,根本沒有力氣在乎髒不髒。
趙明川滄桑地點了根煙,長嘆一聲:「早知道這樣,我當年就不該來當城隍。」
他喃喃道:「我媽當初讓我去考體校的時候我就不該拒絕,現在怎麼著也得是個國家級教練,體校邊上還是播音傳媒學院,說不定現在孩子都有了。」
宋柏很難得地從他手裡薅了根煙,叼在嘴裡,懶洋洋道:「別扯淡,你撐死教教小學生。」
淡淡的煙霧縈繞在蘆葦叢深處。
趙明川的菸癮是當城隍之後才有的,他也是,並不是多喜歡,只不過在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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