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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柏從未有一次如現在這般舊傷累新傷,稱得上是兇險。
兩人被送過來的時候都已經陷入昏迷,十指緊緊扣著,花了好大功夫才分開,醫生到現在提起來仍然唏噓。當時唐拾的體溫已經低到了非常危險的地步,如醫生所說,要是再晚一步,大羅神仙也難救。
趙明川從未有過如此焦灼的時候,他的一對兄弟還有徒弟,全在icu躺著,每每專家會診完把報告遞給他之後,趙明川血壓都會猛然上竄,心說你們要不把我打暈也送進去搶救算了。
到最後率先醒來的竟然是祝山乾,這小子到底是年輕身體好,又或許是他五月初五生的體質真的起了作用,總之那枚子彈擦著他的大動脈而過,神奇地避開了所有要害。
僅僅幾天,他就已經能裹著紗布活蹦亂跳了。
他的父母接到訊息千里迢迢從山裡趕來,見到完好無損的兒子,抱頭痛哭,趙明川廢了些口舌才說清楚他是因為追捕嫌疑人才因公受傷,老兩口雖然不知道自家兒子什麼時候跑去幹這工作了,好在人沒事,淚眼婆娑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於是守在病房門前的人又多了一個。
羅夢瑄來送過果籃——順便來問問她連闖十二道紅燈被吊銷的駕照什麼時候能拿回來。
方新也來過,還對邵舒聞彆扭地說了聲謝謝——接著兩人就開始無休止地撕架。
「回去再練練槍法吧少年。」
「你行你當初怎麼不開槍呢?」
「我在救人。」
「還不是因為你在救人我才開槍的,打不著人那能是我的鍋嗎?」
「所以說,回去再練練槍法吧少年。」
「你行你怎麼不開槍呢!」
「都說了我在救人!」
……
趙明川聽得腦仁都痛了起來,
他趁著方新回去陪女朋友問邵舒聞:「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當年邵舒聞很晚才來到謝楨手下,他對邵舒聞家裡的情況不甚瞭解。
「兄弟。」邵舒百年一見地言簡意賅。
趙明川:「?」
「表的。」他補充說。
他在趙明川的眼神下無可奈何地伸出手,露出手背上的朱雀紋,解釋道:「你見過這個的對吧?朱雀家族人丁很興旺,但是羽翼只能傳給其中一個人。方新是家族裡的主脈獨,原本這副羽翼應該在他身上,羽紋八歲才顯現,那時候所有人都很期待的。」
所以方新一直被家族嬌慣著。
結果這對羽翼卻被繼承到了他身上。
於是從未接觸過玄學的邵舒聞被懵懵懂懂拉到了謝楨手下,歷經捶打,同時拉到了方新的仇恨。而方新從小學了這些,到頭來卻無用武之地,這小少爺從小到大,幾乎跟他一見面就開撕,毫無例外。
趙明川代入了一下自己小時候每次拿著試捲回家,都要拉出來跟宋柏對比的慘烈場面,一凝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另一邊,官方對於飛星號事故的解釋是異常天氣,船上少數幾名目睹魑魅的老師,經由叮囑,也簽署了保密協議確保這場意外事故的真相不會外洩,而空中的那一條裂縫,對普通人來說,也只是奇異的天象罷了。
崇江街頭車來車往,再次開始重複著每一個平凡又普通的日月。
傅銘泰於飛星號沉沒的當天交代了一切,事實上隨著周氏的消失,白虎一脈的凋敝,城隍廟的格局徹底改變,要建立起新的城隍廟,無疑還要很長一段時間,然而無論是散落民間的修者,還是以家族為體系的傳承,城隍仍然會行走在陰陽兩界之間維護世間正義。
但趙明川此時無暇去處理城隍廟的工作,因為宋柏逐漸有了甦醒的徵兆。
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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