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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陳近理不同啊, 他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實習報告是記入學校考勤和檔案的。

而且陳近理在江城的學術地位太高了, 今天出了這件事, 再想想陸晚以後想要在行業內發展, 是完全逃不開他的眼皮子底下的,得罪了他,以後陸晚怕不是寸步難行。

光是想明白這一點,就足夠這位小白花女主瑟瑟發抖。

她是真的怕了,進了監控室,沒開口眼淚就撲簌著往下掉,她的頭髮是沒特別做過處理的黑長直,軟軟地垂落在肩上,這讓她哭起來的時候,我見猶憐效果加倍。

她唇瓣哆嗦著,看了一眼陳近理,又飛快地挪開眼睛。

苟安扯了扯賀津行:「你等著,要開始道歉了,她道歉很利索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聽見陸晚帶著哭腔說:「對不起,對不起——」

苟安:「『我不是故意的』。」

陸晚:「我不是故意的。」

苟安:「嘖嘖嘖。」

苟安翻著白眼的時候,在前面坐著的陳近理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殺氣騰騰還沒收,明晃晃地寫著:你在多說一句,你也去門口垃圾桶裡待著。

不管苟安看沒看明白陳近理的意思,反正賀津行是看明白了,他伸手,拎了一把面前容光煥發看熱鬧的人的衛衣帽子,把她像是拎雞崽子似的拎到自己身後。

身後的人「噗」地冒出個頭,他把她的腦袋摁了回去。

同時不動如山,面無表情地衝著盛怒下的友人揚揚下巴:不好意思,家教不嚴。

陳近理把腦袋轉了回去。

陸晚這才哭著慢吞吞解釋:「下午四點左右,我看到那兩條白鰭鯊幼崽的情況不太好,遊動很少,精神狀態不對……再一看水很渾濁,就想著它們是不是缺氧了,還是水質有問題——」

「我以為」「我想」「我琢磨」,換湯不換藥的解釋。

可是陳近理不是苟安也不是江願,這傢伙根本不近人情,他聽了一半就懶得聽這種廢話,直接打斷了她:「一眼這麼多毛病,怎麼不叫人?」

陸晚哽了下:「我以為是小事,海水缸裡水不深,只要加點兒水就能等到您回來再報告。」

陳近理眼睛看了看四周。

苟安猜想他應該是在尋找武器。

可惜沒找到,他站起來,踹了一腳自己坐的那張椅子——

椅子「哐」地一聲發出巨響倒地!

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面面相覷,研究所的員工們臉上看著恨不得都原地消失……

只有苟安躲在賀津行身後,就像是躲在安全屋裡看著屋外百鬼夜行:好耶,好他媽刺激!

陸晚在椅子倒下的那一瞬間被嚇得跳起來——是真的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小鹿似的往後退了一大步,眼淚流的更兇,她只能哆嗦著道歉:「對不起,陳教授,我跟您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兩個海水缸的溫度差那麼遠——」

陳近理:「你他媽在放什麼屁!啊?成年白鰭鯊和幼年白鰭鯊的生長環境能一樣?你沒想到?你腦子裡想的都是屎嗎?江城a大海洋學院第一名就這個!你他媽憑什麼第一!憑什麼!」

男人的怒吼幾乎掀翻了天花板。

眾人驚呆了,畢竟在他們的印象裡,陳近理說話總是平和緩慢的,雖然不像賀先生那樣擁有濃鬱的強行向下社交氣氛,但總體來說,也算是好相處——

他們幾乎沒有見過陳近理罵人。

犯了什麼大錯也不過是下個月的薪資條或者年終評估報告教做人。

而現在的陳教授幾乎不能說是罵人,說他在發瘋其實會比較貼切一點。

陸晚完完全全地嚇壞了,哆嗦著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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