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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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徵募成士兵的年輕人，一臉疲憊低著頭的女性，眼中滿是死亡的老人，倒在道邊的屍體，聚集著蒼蠅爬出蛆蟲的傷口，變成廢墟的村落，槍聲，慘叫，手榴彈的爆炸聲，地雷爆炸的煙塵，劃破夜空的照明彈

好了，戰事結束了，槍聲沉寂下來，倖存計程車兵穿著溼乎乎的衣服，爬出散兵坑和骯髒的洞穴，抬起一張張滿是汙垢的臉仰望天空，戰爭的雙方都感到輸了，在小鎮裡，鄉村裡，死去的人被士兵堆成好幾個小山，包括平民，士兵，甚至還有剛剛出生的孩子

人間地獄下，一個剛剛三十出頭的男子緩緩的走在滿目瘡痍的田間小路上，面無表情，面對隨處可見的屍體至若惘然，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十幾年的臥雪眠霜，當自己返回故鄉的那一天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爛柯人，戰火終究還是來到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曾經賴以生存的家園變成了吃人的地獄，男子只覺得心裡有些痛，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痛苦，它無法被任何藥物所治癒，夢魘會伴隨著他，直到他香消玉損的那一天

說起來挺可悲的，貪婪，仇恨，慾望，權利，這些灰白的詞語每一個都可以成為一場戰爭的導火索，緊接著就是沙場上計程車兵為了虛無縹緲的愛國信念而獻出生命，辦公室裡的政客們無時無刻在想著怎麼除掉對方，是啊，這就是戰爭，這就是人類

沙沙沙……

聽到這奇怪的聲響，男人警惕的觀察了一下，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不遠處堆積成山的屍體中爬出了一個小男孩，年紀大概是五歲，看樣子應該是被爆炸的衝擊波擊暈之後被士兵當做屍體抬到到這裡的，男孩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後，艱難的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眼神呆滯的看著四周圍的廢墟，當他的看到不遠處的男子時，不由得渾身一震，跌跌撞撞的跑到男子面前跪下，聲音顫抖的說道：

“叔叔，求……求求你救救我吧！只要你收下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這個五歲的孩子居然沒有再去漫無目的的尋找父母，而是第一時間尋找一個新的靠山，這份理智讓男子不禁暗暗的點了點頭，不過，自己並沒有義務一定要救下這個小男孩，更何況，還有自己那個見不得光的身份

“我為什麼要救你？我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男孩沒有放棄，而是繼續說道：

“只要叔叔願意收下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永遠效忠於您的！”

談條件，以保證自己的利益，男子不得不佩服這個男孩的聰慧，頓了頓，男子說道：

“跟著我，可是會吃很多苦頭的，我不妨告訴你，我是一個殺手，是一個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職業，我們隨時會失去性命，你，願意嗎？”

“我願意！”

小男孩不假思索的說道，如果離開了成年人，憑他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活下去，所以，他必須擁有一個靠山，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有膽識，男子微微點了點頭，問道：

“好，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

一個沒有名字的男孩，男子想了想，決定給他取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字，名字，名

“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一起走，記住你的名字，冥”

冥慌忙點了點頭，男子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離開，冥不敢怠慢，慌忙跟上了男子

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這個男孩一旦選擇跟著自己，那就是一條註定沒有明天的不歸路，有的時候，甚至不如死在那個血流成河的人間地獄之中

十幾年後，曾經那個跪在地上乞求他收留自己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一個俊俏的青少年，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