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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富聽了我的問題,顯得有點吃驚,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說,我也不知道你那個朋友到底死了多長時間,他生前應該請過不少人幫他續命,魂魄上到處都是法術留下的痕跡。他的魂魄也非常虛弱,我把它帶走之後,還沒回家它就消散了。
我和海富吃飯的地方就是個街邊隨處可見的蒼蠅館子,這時候正是飯點,店裡烏泱泱坐了很多人。隔壁桌一幫大老爺們兒正煙霧繚繞,幾裡哇啦罵街喝酒。我覺得我心裡澀澀的,也從口袋裡掏出包煙,抽了一支出來點上。
海富說這兒的二手菸就夠他吸的了,擺了擺手拒絕了我遞過去的紅塔山。這時候我倆吃的也差不多了,索性撂下筷子,開始閒聊。
在閒談中我瞭解到,海富是個「靈異諮詢師」。
所謂的靈異諮詢師,其實和社會上的神婆神漢陰陽先生沒什麼區別。這些都是依靠特殊手段幫助委託人遠離靈異事故的職業,但又和幫人驅鬼的道士和尚有所不同,前者純粹是為了生計做這個營生,後者大多數是為了修行、積攢功德。
當然,這兩類群體中大多數都是稍微會點皮毛就出來招搖撞騙的騙子,真正有本事的高人仍是鳳毛麟角。
海富自稱他介於兩者之間,對於神秘學領域的事情,只能說是略懂皮毛。他平時用一些土法子解決一些作妖鬧事的小鬼,倒也勉強餬口。
透過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我們兩個都對彼此有了個大概的瞭解,再加上這一桌驢肉蒸餃、兩瓶啤酒。我自覺我們兩個是夠到了酒肉朋友的關係,說話時也放鬆下來。能跟他隨便侃大山了。
我和海富走出飯店的時候,那家蒼蠅館子裡就只剩下前臺偷偷打呵欠的老闆娘了。我們結了帳,各回各家,臨分別的時候,我問他報酬的事怎麼說,給多少何時,海富笑著擺了擺手,說這次不收錢了,全當交我這個朋友了。
接著,海富又跟我說,要我第二天見到吳歡再問問情況,如果還是夢到王翠華,就再給他打電話。
一夜好夢無話。
第二天早晨八點,我生龍活虎地開啟店門。店員陸陸續續地到崗上班,開始做今天的營業準備。
吳歡今天來得特別早,她到的時候我正和店員馬志偉一起補貨。隔了很遠就聽見了她喜悅的大嗓門。
「你今天吃喜鵲屁啦?」我沒好氣地問她。
「那不是。」吳歡眉飛色舞,「我找到房子啦!王房東答應把那房子長期租給我了!租金還給我打了折!等她把那廚房重新裝修好,我就能搬進去住了!」
我聽了這訊息有點驚訝,問她,那房子鬧鬼,你不怕麼?
「那有什麼可怕的?」吳歡搖了搖頭,「小劉昨天晚上也沒有再做噩夢。那海先生恐怕是真的有點本事,既然屋子裡的髒東西弄乾淨了,屋子質量又好,我為什麼不住?」
我無言以對,轉移話題又問了問吳歡小劉的狀況,吳歡說小劉挺好的,昨天晚上沒再做噩夢。而且她的實習也沒幾天了,已經打算訂票回家過暑假去了。
語罷,她還感嘆了一聲真是有活力的大學生啊!原來小劉昨天晚上一夜無夢,今天就緩過來,晚上還要約吳歡出去看電影。
「沒活力的高中生也想看電影,可是沒活力的高中生只能對著做不完的卷子發呆。」
我們聊的正歡的時候,一道略頹喪的聲音插了進來。我和吳歡順著聲音的源頭看過去,一個十七八歲、身穿校服的大男孩站在書店的門口,手裡還拎著個髒兮兮的藍色書包。
「嚴鹿瞳?你不是去學校上自習了嗎?」我問站在門口的外甥。
眼前的男孩是我姐姐張娜的兒子嚴鹿瞳。他目前在我們書店旁邊的黑水七中就讀。
他媽是個大忙人,為了公司每天天南海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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