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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吭聲,任由他們羈押出門。

擦肩而過之際,薛巖倚住牆,垂眸看地面。

老宅那頭,江蓉所在的西院熄了燈,南院如白晝。

氣氛格外壓抑。

鄭智河與肖徽都關機了,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黑雞對鄭智河的去處也一無所知。

他憑空消失並不奇怪,連同兩任妻子一起下落不明,必然有鬼。

陳政疑雲重重,在書房踱步,莫名籠罩著不祥的預感。

芬姐這時敲門,「先生,富誠集團靳總的秘書有急事匯報。」

「靳桂?」他落座,「進來。」

秘書風風火火闖入,「老董事長!肖副董和靳總栽了。」

陳政猛地又站起,「什麼緣故?」

「富誠集團六十億公款去向成謎,二公子供出肖副董和靳總是幕後黑手,一個叫齊商的華僑當場指控。稽查組找到何鵬坤,追問瑞士銀行有沒有這筆匯款,何鵬坤回復有,具體資訊不方便透露。我得到內部風聲,何家承認二公子所言屬實,肖副董恐怕在劫難逃。」

陳政揉著太陽穴,果然預感驗證了。

「老二手裡百分百攥著何家的把柄,雖然何鵬坤沒有直接出面,但他承認老二的供詞是真,代表他服軟了。」

秘書神情凝重,「那他後續會出面嗎?」

「何家現在沒插手,大機率老二不領情,不願娶何時了,何鵬坤也許不會再出面。」

陳政最震撼之處就在於此。

自己勝券在握,臨了,老二玩了一出狡兔三窟。

靳桂是長房的黨羽,斬斷他,陳淵不僅損兵折將,口碑也一落千丈,未經他授意,靳桂沒膽子打公款的主意,陳淵作為長房,百口莫辯。

陳崇州身處懸崖,居然沉得住氣,設局拉上對手,自己元氣大傷,陳淵也休想輕而易舉上位。

陳政再度萌生一個預感。

關於自己的下場,是他從來沒想過的。

比他最壞的預期更糟糕的下場。

他搓了一撮菸葉,填在菸袋鍋,點燃。

與此同時,華西皇宮高朋滿座,歌舞昇平。

帷幔後的女人自下而上撥弄箏弦,行雲如水的曲調,其餘樂女動作戛然而止。

偌大的包房,唯有她一人的琴音,壓得清清淺淺,像綿密的羽毛,柔情似水拂過男人心頭。

陳淵漫不經心望去,恰巧45度斜角,正對帷幔的縫隙,這一望,頗為意外。

他記憶中,喬函潤的右手虎口有一顆橢圓形的紅斑,是天生的胎記。

這女人的虎口橫亙一道疤痕,在一模一樣的位置。

陳淵目光不自覺停留數秒,示意梁澤文噤聲。

一霎,琴曲急轉直下,時而馬蹄奔騰,時而戰鼓磅礴,時而無限哀愁。

他闔目回味,「國讎家恨,近鄉情怯,很少有女子彈出這樣雷霆之勢。」

「大公子忽略最關鍵的一點。」梁澤文耐人尋味笑,「她的曲子在思慕男人啊。」

「有嗎。」陳淵不喜調侃女人,輕描淡寫,「梁董精通音律,我不行。」

一曲終,梁澤文招手,「再彈一首新的。」

玉蘭回答,「她只擅長這一首。」

陳淵嗅了嗅酒香,隨口問,「會彈《送別》嗎。」

仍是玉蘭答覆,「樂團會彈奏。」

交際場有待客的禮儀,這種達官顯貴熱衷的場所更是禮數周到。

不調戲,不冒犯,只正經問一句,都不答,未免太失禮。

饒是陳淵好脾氣,也不禁皺眉,「她不會講話嗎?」

玉蘭邁下大理石臺階,「陳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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