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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回答,「好像東區有一家新開的茶樓。」
他一言不發。
從老宅出來,薛巖在庭院恭候,他拉車門,「沈小姐呢?」
陳崇州語氣不善,「留下。」
薛巖一愣,「留下?老董事長的意思,沈小姐依然當人質嗎?」
男人面孔陰翳得很。
「陳廳不幫您?」
「他昨天婉拒了。」
薛巖兀自琢磨,富誠這團巨大的迷霧在雲消霧散之前,陳政心裡不安寧。
陳崇州有本事逼迫,就有膽量不認帳。
屆時陳淵背鍋,他仍不滿足,再反咬,將陳家連根拔起,報復長房,報復陳政對何佩瑜的輕視辜負。
陳政忌憚這點,因此扣住沈楨,互相牽制,給陳家留一線生機。
陳崇州暫時得了便宜,也要見好就收,讓陳政心安,倘若得寸進尺撕破臉,陳政一怒之下破釜沉舟,他不僅保不住沈楨,連自己這盤局也廢了。
薛巖壓低聲,「沈小姐住老宅不失為好事,起碼老董事長在明,陳廳,陳淵和咱們都監視他,他不敢出差池。沈小姐跟著您,哪天再失蹤,老董事長不放人,您白白著急。」
陳崇州坐上車,何時了在他左邊,搖下車窗,「她不是要嫁給陳淵嗎。」
他清清冷冷,目視前方,「誰告訴你的。」
「傭人啊。」何時了重新貼上他,「陳伯父親自做媒,平民女飛上枝頭,沈楨這段姻緣十分風光。委屈了你大哥,萬喜喜雖然跋扈,可萬家有資本,她勝過沈楨百倍。」
陳崇州有些煩躁,「何小姐,她是父親邀請到陳家,而你不請自來,我認為不合禮數,你認為呢?」
何時了噗嗤笑,「我不痛不癢地指責她兩句,你生氣了呀?一口一句何小姐。」
他皺眉,「你憑什麼指責。」
「憑我的未婚夫為她養鸚鵡,沒有為我準備禮物,我不舒服。」
陳崇州一副風平浪靜,「以後不舒服的時候還多。」
何時了神色一垮,「你非要和我對著幹?」
薛巖瞥後視鏡,升起擋板。
密閉的空間內,她胸有成竹笑,「陳家如今明目張膽的內鬥了,對嗎?陳伯父大約收到風聲,所以匆匆運作,儲存在瑞士銀行的70億在短短數日流向歐洲,並且拋售位於英國和法國的房產、私人醫院、購物超市。幸好我姐姐的勢力輻射廣,她摸清陳家的流水簡直易如反掌。」
陳崇州虛虛實實攥拳,凸起的指節抵在她下巴,不含半點情緒洞悉她的雙眼,「何月了早已知曉陳家在境外有多少資產,她背地裡給你父親放過訊息。但你一定不知曉,我高價聘了一批駭客,圍剿華爾集團的電郵,何月了的一舉一動瞞不過我。何鵬坤獲取的物證是我允許的,我不允許的,除非何月了回國,親口作證。你別忘了,你姐姐是所有同僚的定時炸彈,她扼住太多業界機密了,她有命回來,有命回去麼。何時了,你要挾我,可惜謀錯路,富誠集團帶頭攻擊華爾,即使有上面的扶持,何鵬坤也受不住腹背夾擊。」
她無動於衷,「別急於下結論,你最好確認一下檔案的利害。」
陳崇州波瀾不驚垂眸,翻開資料的扉頁,是晟和集團財務報表的影印件,他瞳孔倏而一漲。
「內部最詳細的帳簿。」何時了眉開眼笑,「晟和的海外帳戶專門負責中轉富誠集團的資金,包括工程款,稅款,承包專案的差價全部隱晦來源,富誠吃了上面不少黑帳,這筆錢,富誠不給一個圓滿的說法,稽查組例行檢查時,要倒大黴。」
他捏緊檔案邊緣,「你怎麼有這個。」
何時了戳了戳落款處陳崇州的公章紅印,「拜你大哥所賜,他竟聯合外人掣肘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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