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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輕女人,陳廳救她才受傷的。」護士一臉羨慕,「在救護車裡,陳廳沒力氣了,那姑娘哭得厲害,陳廳還哄她呢。」
陳智雲不可思議,「哄?」
隔壁病房的家屬這時招呼護士,她沒再多言,匆匆離去。
上流圈沒有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砸錢,砸珠寶,要多大方有多大方,搞定女人相當有一套。
唯獨,陳翎是例外。
不解風情,鐵石心腸。
女人的梨花帶雨在他眼中是矯情,放下身段哄,那場面聞所未聞。
陳智雲推門進去,「我猜到你帶病也堅持辦公,既然負傷。好好休養。」
「廳裡公務多,耽擱不起。」陳翎合住案卷,緩緩直起腰,「攪黃了二哥的婚禮,不要怪罪弟弟。」
「我當然怪罪,你害我損失不小。」陳智雲坐下,「你有辦法請罪嗎。」
他眉目深沉,笑而不答。
「老三,我奉勸你,眾叛親離的滋味不好受。陳家半世紀顯赫,顯赫的背後不會是一潭清水。不止陳家,所有名門望族,皆是普通民眾的血淚壘砌,你一網打盡嗎?」
陳翎氣魄坦蕩,「二哥掌握了哪家名門望族的證據,記得交給省廳,我一應查辦,絕無遺漏。」
果然軟硬不吃。
陳智雲冷笑,「倘若周家呢?莫說你,郭靄旗撼動周家,也得再三掂量。」
「任何人。」陳翎唇色蒼白,又鐵骨錚錚,「我一日警服在身,便一日除盡天下大惡,旁人掂量,是顧忌前途,我不掂量,只求無愧於心。」
「很好,上面沒有白白培養你。」陳智雲面目陰鷙,「我們兄弟之間的裂痕,是無法修補了。」
陳翎看著他,「二哥在商場呼風喚雨,為何非要貪得無厭。」
「我不貪,有人逼我貪!」陳智雲情緒瀕臨失控,「大哥為了全身而退物色傀儡,他的手甚至伸向你根本想像不到的人。商場,權貴,江湖,有傀儡的同時,未必沒有淪為傀儡。百洲國際的專案,分一杯羹大有人在,你肅清得完嗎。咱們陳家的男人,老二最精明,他借你的手打壓我,卻不親自出面,你清楚緣故嗎?」
陳翎波瀾不驚,視線虛浮掠過拴吊瓶的鐵架,「他不願招惹二哥的靠山。」
陳智雲站起,「你出生入死文韜武略,卻被他這個小輩當槍使。陳翎,他不願得罪,你又何苦得罪人呢。」
「老二的意圖,我心知肚明。」陳翎收回視線,越過他頭頂,沈楨從水房打了熱水,回到病房正好撞上陳智雲,杵在門口沒動。
陳翎打量她許久,似乎有些怯生生。
「你傻愣著幹什麼。」
陳智雲聞言也回頭,她小心翼翼,「二叔。」
沒得到他的回應,沈楨拎著水桶,繞過他,「三叔,水有一股餿味。」
陳翎笑了一聲,「你沒刷桶。」
「桶還要刷啊。」
他笑意更濃,「不乾淨。」
「那我回去再打一桶。」
「不必。」陳翎喊住她,「走近一點。」
沈楨不明所以俯身,他抬手,食指溫柔蹭她的眉心,「去哪了。」
「水房啊。」
陳翎示意她看指腹髒兮兮的灰塵,「不是垃圾場嗎。」
她不禁懊惱,「水房排長隊,我去醫院後門食堂的大水房了。」
陳翎終於明白水的餿味從何而來了,「那是後廚洗碗的水房。」
沈楨挺直脊背,「怪不得呢。」
陳智雲眯起眼,注視這一幕,隱隱覺得不對勁。
黑狗的手下黑雞,是他的人。
十一年前,陳政招安黑狗為己所用,他順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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