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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總聽出關竅,瞥他一眼,「那陳董有何指教?」
陳崇州一字一頓,「與其被動,不妨先下手為強。」他在掌中掂了掂相片,沒有直接表態,「尊夫人的錄影,是我代勞銷毀,還是傅總親自解決?」
傅總和梁澤文不同,他有腦子。
比陳政這類一手打江山的巨鱷是差一些火候,比紈絝子弟可聰明許多。
很明顯,陳崇州要一物換一物。
他思量片刻,「陳家有權有錢,一個陳翎抵擋千軍萬馬,我能給予陳董什麼呢?」
陳崇州若無其事拂了拂杯蓋,「梁澤文不地道,卑鄙下作的手段迫害同僚,傅總想要怎麼對付他。」
傅總眯眼,久聞陳家二公子生性陰毒,借刀殺人的戲碼玩出一流水準。
果真名不虛傳。
他伸手倒酒,「陳董既然是好意,我聽您的。」
陳崇州略頷首,「傅總信得過我,我會輔佐你打垮梁澤文。」
飲盡這杯酒,薛巖送傅總去電梯間。
半晌,他返回,走到陳崇州身邊,「她對陳淵情真意切,而沈小姐遲遲沒有答覆陳淵,陳淵膩了,累了,她恰好出現,若是他們再續前緣——」他打量陳崇州的反應,「齊商沒有收入來源,齊揚才三歲,陳淵幫她打官司疏通,不會輸掉撫養權,孩子在手,舊愛回頭,她有什麼理由受制於您,咱們徹底喪失鉗制她的籌碼了。」
「陳淵疏通,我也有人脈反制。我不允許她贏官司,就贏不了。」陳崇州胸有成竹笑,「另外,你認為他會娶一個有兒女和丈夫,後患無窮的女人嗎。」
薛巖不以為意,「沈小姐同樣離過婚,他似乎不介意女人的前塵往事。」
「周海喬與他無冤無仇,可齊商企圖報復陳家,他自然忌諱。陳淵曾經年少輕狂,尚且沒有與陳政撕破臉,人近中年,權衡利弊居多,還會為喬函潤不顧一切嗎?他目前內憂外患,太過累贅的女人,他雖有情,但無義。」
薛巖恍然,「陳淵有情,是給她希望,無義,是粉碎她的希望,反目為仇指日可待。」
陳崇州笑容詭譎莫測,「我坐莊,她下注,她賠,陳淵賠,莊家總不虧。」
傍晚。
張理在老宅的南院書房鬼鬼祟祟翻抽屜。
陳政重置了保險櫃的密碼,從0825顛倒成2580,依然是何佩瑜的生日。
窸窸窣窣的動靜吸引了保姆,她走進房門,張理面色驟變,已無處迴避。
「老張?」保姆莫名其妙,「你為什麼不開燈啊。」
「我檢查保險櫃。」他佯裝氣憤,「胡姐,先生交代過,不準擅自出入他的書房,你不打算要陳家的飯碗了?」
保姆被唬住,「老張,我下次注意,你千萬別告訴先生!」
「你在陳家一直盡心盡力,我肯定體諒你。」張理越過她頭頂,窺伺門外,「你不要聲張,我只當沒這回事。」
保姆立馬出去,張理整個人像闖了一趟鬼門關,癱在椅子上平復良久,躡手躡腳跨出書房。
這會兒,走廊熄了燈,只一盞搖曳的燈籠,蠟燭也燒盡,四下漆黑。
他警惕梭巡周圍,確定無人,正準備去西院,一個男人悄無聲息隱匿在他後面,叫住他,「張叔。」
張理一激靈,驚惶轉過身,辨清來人,他長籲氣,「是大公子啊。」
陳淵邁步,露出整副輪廓,「張叔擔憂什麼?」
「我擔心是二公子堵截我。」他攥著一枚一模一樣的印章,手心全是汗。
陳淵掏出煙盒,敬他一根,「擔憂老二撞破,這盤局前功盡棄嗎。」
張理鄭重其事,「二公子繼承了老董事長的心狠手辣,絕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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