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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萬喜喜有分寸,沒張揚,也沒賭氣回萬家,給陳淵留足了餘地,才勉強瞞住,不然萬宥良哪會罷休。

陳淵揉著太陽穴,「她人呢。」

「二公子帶走了。」

他一下又一下揉,力道發狠,氣惱自己連累了她,「什麼情況。」

「還用問嗎?」方姐嘆息,「二公子的脾氣,您不是不清楚。」

出門時,那臉色陰的。

陳淵去地下車庫,反鎖門窗,靠著椅背啟開一瓶洋酒,張大嘴灌了半瓶。

情難自抑是他的罪過。

酒醉太深,那一刻,函潤,他遺憾的過往,痛苦,緬懷,愛情,統統破繭而出。

複雜,痴纏,剪不斷。

他殘存的意識,在經過那扇門外,有一霎清晰到極致。

函潤也住過那一間,她颳起陳淵記憶的狂風。

當沈楨開啟門,他醉得神志不清,卻知道,如今,不是函潤。

萬喜喜沒說錯。

他吻著誰,抱著誰,他並非糊塗。

沒有坦蕩的資格,只好借著一場宿醉。

陳淵撥出一口氣,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見一面,行嗎。

何佩瑜那幾日發燒說胡話,吃什麼嘔什麼,和中邪沒區別,專家會診也檢查不出毛病。

程世巒告訴陳政,認識一位泰國的法師,驅邪有一套,不如請他死馬當活馬醫。

陳政不迷信。

可名利場,寧信有,不信無。

早前,津德的二公子能力與陳淵齊名,號稱權貴家族的「雙驕」。

老爺子也稀罕他,分配家產時,長子50,二公子40,剩下的10給外室,傍個身,養個老。

直逼長子的40,讓二公子離奇死於非命。

董事局上任的前夕,他在江濱國際會所應酬酒局時,無故猝死。

屍檢的結果,排除非正常死因,說白了,命該絕。

業內傳言,他是被下降頭了。

津德的競爭對手,原配和三公子那房,說不準是哪個動得手。

高門大戶的公子哥,尤其內定的繼承人,對外公開的生辰八字全是假的。

甚至更謹慎的,幾個兒子的生日,也互相不詳。

生怕,被邪門歪道迫害。

防備一手,總沒壞處。

陳政猶豫不決,何佩瑜在這時仰起頭,憔悴得沒一點血色,「我難受」

他撫摸了她臉一下,問程世巒,「從什麼渠道請?」

「我表侄女在泰國工作,有相關的門道。」

「不要大張旗鼓,悄悄請。」末了,陳政又補充,「錢不是問題,治好二太太,要多少數,給多少。」

何佩瑜整個人蜷在他懷裡,眼珠動了動。

週末,陳淵和陳崇州同時接到陳政的電話,命令他們回老宅一趟。

陳淵那邊,是安橋接的,他抽不開身,在會議上談合作。

傍晚,陳崇州從醫院下班,直奔老宅,門一開,皺了下眉。

碎瓷器,玻璃碴,從迴廊迸濺到玄關,蜿蜒交錯,空氣中還蔓延著香灰、血腥的氣味。

他望了一眼傭人,「怎麼回事。」

傭人低著頭,「大太太做法害二太太,證據藏在閣樓。」

陳政那一輩,都信這茬,比如風水,運勢,法事。再者,他年歲老了,耳根子也軟。

可陳崇州只覺荒謬。

據說,程世巒請來的是泰國有名的小龍王,擺了蠟燭和法臺,隨即指出閣樓有髒東西。

閣樓是江蓉禮佛的地方,供奉了不少尊佛,定期打掃通風,平時,不許保姆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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