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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抑住怒氣,沖魚酈道:「你知道不要這個孩子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他要化成一灘血水從你的身體裡流出去,那是一條命啊,是有你我血脈的命。」趙璟彎身坐在床邊,撫摸著魚酈的小腹,「再有幾個月他會出來,像當初尋安一樣,睜開眼看一看這個世間,然後慢慢長大,他會漸漸的有了哀樂,有了自己的朋友和人生。窈窈,你忍心把這一切都剝奪嗎?」
魚酈緘默,她低頭,淚水自眼角滑落,將妝容洗刷得斑斕。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張網給罩住了,手腳被束縛,連後路都在一截一截被斬斷,不得往生。
趙璟起身將綿帕浸在水中,然後回來,一點一點將她臉上殘留的薔薇粉和胭脂擦拭乾淨,沒有了艷妝,她那張消瘦憔悴的臉便毫無遮擋的浮現在趙璟面前。
趙璟嗟嘆:「你的身子這麼弱,這孩子已經在你身上快要兩個月了,若強行落胎,只怕你會受不住的。」
羅帳被拂起,合蕊將剛剛煎好的安胎藥端進來,趙璟接過,一勺勺耐心吹涼,餵給魚酈喝。
她有孕的訊息不脛而走,珍饈補藥流水般送進了紫宸殿,她雖無名分,但是後宮唯一的女人,又懷著身孕住進這歷朝皇后的寢殿,一時風光無兩,世家女眷接二連三遞帖子拜見。魚酈懷孕後精神不濟,見不了太多人,只能由合蕊先做篩選,哪些可放放,哪些要緊不容怠慢。
有幾個女眷家的郎君曾在前周為官,還是勛位不低的,曾有機會見過魚酈隨侍在明德帝身側。
幾人結伴從紫宸殿中出來時,有個年輕的女眷隨口調笑:「這位蕭娘子好本事,前朝時明德帝便將她帶在身邊,虛擲後宮,再無妃嬪伴駕。到了咱們官家又是如此。只是可惜啊,總是差了那麼一步,掙不到個名分。」
左班內侍無處不在,很快便將信遞到了仲密那裡,仲密正因為玉鏡的事被趙璟訓斥,心生怨懟,聞訊冷笑:「出言不遜,冒犯了蕭娘子,自然該死,此等小事何須驚擾聖聽。」
不出幾日京中便傳遍,太學郭祭酒的娘子被左班投入詔獄,於獄中自盡。
有臺諫據此事參奏,除了抨擊仲密的左班無法無天,亦將矛頭指向魚酈,道她未經冊封住入紫宸殿,吃穿用度有僭越之嫌。
一時之間,仲密所為反倒成了次要,直把魚酈推上了風口浪尖。
趙璟如今聽不得規勸,更聽不得旁人對魚酈的詬病,當即下旨杖責上奏的御史臺大夫。
自前朝御史臺和諫院便有風聞奏事之權,為的是時時勸諫君王,使之周聽不敝。責打言官是大忌,一時之間,舉朝譁然。
蕭崇河依照禮度進宮探望魚酈時,將這件事說給了她聽。
魚酈聽完緊蹙眉宇,很快捕捉到關鍵:「動手的是左班?」
蕭崇河頷首:「我瞧著,如今仲密是越來越跋扈,為了密探蜀郡以及監視朝官,官家給了他調撥刑部和大理寺衙役之權,兩衙不敢得罪他,逐漸視朝廷法度為無物。再這樣下去,只怕這朗朗朝堂要叫這宦官一手遮天了。」
魚酈心中一動:「崇河,你與他沒有衝突吧?」
蕭崇河搖頭:「我身在閒職,只怕人家仲都知還看不上,只是這些日子我瞧著他好像有些針對嵇尚書。」
「嵇其羽?」魚酈覺得荒謬:「其羽與官家是自幼的情誼,區區仲密怎可能挑撥?」
蕭崇河略有憂色:「話是這樣說,可是嵇尚書彷彿對蜀郡遺民有些回護之心,阿姐你知道,這是官家大忌。仲密此人心思縝密歹毒,若被他抓住把柄,攻訐嵇尚書,這……很難說啊。」
魚酈撫胸咳嗽,娟秀的眉宇深蹙,半晌才道:「我知道了,你要小心,阿姐大約是得罪這位仲都知了,你既然知道他是小人,要躲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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