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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那人一身青衣,肩頭是兩片簡易的密織坎肩,雙手腕是鐵甲護膊,頭上戴著一頂皮製兜鍪。
雖然著戎裝,但這位隋隊正生得倒算俊秀,他翻身下馬:「你們剛剛劍拔弩張的是幹什麼?」又看向沙馬青日跟楊儀,目光在楊儀身上停了停:「你是?」
楊儀見他言語中透出斯文之意,又聽他的官職竟比十七郎還大,便忙道:「大人,方才只是誤會,並無大礙。」
沙馬青日也放下按刀的手:「他們好好的就罵人,可不是咱們的錯。」
隋子云打量著:「既然無大礙,何必動刀動槍,對了……十七郎呢?」
小兵道:「火長正在裡間。」
隋子云點頭,正要向內走,忽然又看向楊儀:「你們剛剛、也是從裡頭出來?」
楊儀只想快點離開:「大人詢問裡間那位火長便知端地。我等先告辭了。」
隋子云倒是並未為難他們,只一擺手。楊儀趕忙拉著沙馬青日,帶著豆子去了。
這邊隋子云沉吟了會兒,邁步向內走去,才進後院,就見前方桌前,十七郎背對著站在那裡。
隋子云望著他的背影,臉上先露出了一抹笑意:「十七……」
話音未落,隋子云便瞧見了桌上的情形,那點笑頓時跟受驚的鳥兒一樣消失無蹤:「這是什麼!」
桌上的屍首仍是屍首,可是五臟六腑卻幾乎都給拉扯在外,隋子云只看了一眼,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扭過身去,緊走開兩步,作勢欲嘔。
十七郎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走到井邊水桶前,清理匕首跟一樣東西。
隋子云吐了會兒,又抬頭:「那是……呃……」眼睛望著那邊,卻彷彿看出那堆東西似乎給十七郎切的零零落落的,他頭暈目眩:「你在幹什麼?」
十七郎把手中之物用井水清洗乾淨,拿在眼前看了會兒:「你來幹什麼?」
隋子云吸氣,逼得自己停下來:「我、我……自是來問你、還不回去?」
「廢話,」十七郎漫不經心地,仍是打量手中之物:「我在這兒挺好的,用你來催命似的。」
隋子云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卻不敢再看那些東西:「這裡有什麼好的,豈是你該呆的地方,」說到這裡突然一個激靈,回想方才所見桌上之物,「你該不會是憋壞了,弄出毛病來了,所以拿這些猴子出氣。」
「什麼猴子?」十七郎反問了一句,看向隋子云:「哦,你說那個,你細看看,那是猴子嗎?」
「我的眼睛自沒有毛病,當然是猴子。」
「原來連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十七郎笑道:「我忽然不那麼難受了。」
隋子云嘀咕:「你把它心肝肺都挖出來了,還叫我細看?」話雖如此,他還是強忍不適又看過去,本來看一萬遍也是猴子,可因為有了十七郎的提醒,他留了神:「這……好似有點古怪,到底是什麼?看多了我怕做噩夢。」
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猜測是個人。
十七郎並未解釋,只道:「你好歹也是手上沾過血的,怎麼連個小白臉都不如。」
隋子云一愣:「什麼意思?」
十七郎回想楊儀的容貌談吐,道:「剛才出去的那個,臉白的不像話的,是他先剖開這屍首的。當時他那手穩得,跟個最冷血的屠夫似的。」
隋子云睜大雙眼,匪夷所思:「果真?」
「誰跟你開玩笑不成?」十七郎眯起眼睛想了想:「你說這樣的人,會當大夫?會當教習先生?我看他是選錯了行。」
隋子云還是反應不過來:「可……好好地你們為何對一個猴子屍首過不去?」
十七郎呵了聲,看著手中的東西:「不跟這屍首過不去,怎麼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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