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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致仕多年,『太傅』就免了。」
連昌年已到耳順之齡,仍留著半頭青絲。他與連決實為父子,但老蚌生珠,比起父子,更像爺孫。聽說連昌年平時不理瑣事,連決說平時也就晨昏定省見個面,所以他才跟母親更親近一些。
芳卿與連昌年幾乎素昧平生。第一次見到前朝老臣,她十分恭敬拘謹。
她改了口:「不知大人喚芳卿來是——?」
「先坐。」連昌年抬手,請她在離書桌最近的太師椅上入座。
芳卿落座後,連昌年先寒暄了幾句,又關懷著問了問她女兒如何,甚至還有霍行澤,大抵是想了解她家裡的情況。如此談了一刻鐘,他才漸漸進入正題,說:「聽犬子說,鬱令君前些日子病了,如今可康復了?」
「康復了,多謝大人關心。」
芳卿猜連決肯定不會對他父親說這個,多半是連昌年自己打聽到的訊息。他並不像外界傳言那樣兩耳不聞窗外事。
誰都知道她出自永康公主府,這些年也沒少為永康做事。但皇帝清算公主黨,她卻安然無恙,已經令許多人品出了一絲異樣。
連昌年也說道:「那位殿下至今還沒就擒,鬱令君要當心。」
「是。」
永康始終不見蹤影,令朝中文武、皇室宗親人心惶惶。雖有傳言說她已死在了那場宮變之中,兵荒馬亂說不清楚。但皇帝堅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仍在命禁軍四處搜尋。
如果永康還活著,不知會在何時奮力一撲,又會首選誰去復仇。
不可否認,芳卿就像和怡說的那樣,是最大的叛徒。
她聽到連昌年的忠告,面無波瀾,先發制人問道:「大人先後輔佐先帝、陛下兩位明君,素有賢名,卻在鼎盛之年致仕退隱。芳卿見大人依舊心繫天下,若您肯再度出山,也是眾望攸歸。」
「我知道,我知道。」連昌年笑道:「令君不必試探我。你必以為我跟舒榮一樣,心裡藏著前朝的秘辛,所以才急流勇退,是不是?但我跟他不一樣。」
芳卿也淡淡笑了笑。
當然不一樣。因為舒榮已經死了。
「我知道公主殿下一直在找一道遺詔。」連昌年沒說是哪位公主,「但此事子虛烏有,只能是引發同室操戈的禍端。先帝一世英名,不會在最後關頭,突然埋下骨肉相殘的隱患。」
連昌年言之鑿鑿:「陛下就是先帝欽定的天子。」
芳卿想起埋在自家院子裡的詔書,再看看老太傅篤定的眼神,心中的天平一時來回搖擺。但是可以肯定,連昌年不僅深知立儲的內情,也對近日的詭譎瞭若指掌。他找她相談,也不僅是幫忙化解妻兒的僵局。
「如果令君知情,還望請勸諫公主殿下,勿要逆天而行。」連昌年意味深長地說:「天命難違。」
他知道舒榮臨死前的遺言。
芳卿壓下驚異,但心中的餘浪還在搖盪不平。
如果那遺詔是假的,又為什麼會被宮靜藏起來呢?又是誰在矯詔?
她仍然滿腹疑團。
連昌年這些說辭聽似有理,但他女兒是皇后,兒子也在為皇帝盡忠,無論如何也該認定帝位的正統。
芳卿問道:「大人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勸諫公主殿下?」
「鬱令君,我告訴你那麼多,自然是有條件的。」連昌年答道:「但也不全是因為公主。」
「那是?」
「我那不孝子,似乎在做一些傷天害理的錯事。」連昌年驀地提到了連決,目光矍鑠。他沒說什麼事,但三言兩語就足以驚心動魄,「我只怕唯有殺了他,才能阻止他。」
芳卿神色略變。
這時,連昌年話鋒一轉,危機頓然消散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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