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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銘他們明顯打算在京城常住，以後想見面，肯定特別困難，現在有些事是該告訴他了。

開啟房門，喊人，「遠銘，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唐遠銘剛把徐正峰調理身體的藥熬好，應道，「我把藥給正峰端去就來。」

唐大壯沒說什麼了，房門沒關，轉身坐到了凳子上，安靜地等待著。

唐遠銘幾分鐘之後走來，「爹，你要跟我說什麼事？」

唐大壯抬頭看著唐遠銘，這個兒子長得跟他一點兒都不像，脾氣秉性都不像，也不是很像他的母親，或許是像……

「你過來坐吧，我慢慢跟你說。」

唐遠銘莫名其妙，唐大壯難道還有什麼秘密？

坐到凳子上，視線帶著探究，「說吧，我聽著……」

二十六年前，唐大壯還是青年，那時家裡可窮了，一日三餐，溫飽不濟，最後餓得沒法，跑去山裡找吃的。

山林裡野獸眾多，十分危險，他害怕，就沿著山腳尋找，尋思著，抓不到獵物，找些野菜回家也是好的。

從早上找到中午，野菜沒找到，倒是在山腳下看到有兩個人。

一個姑娘和一個風水師，他們的旁邊掉落了許多綠色新鮮的枝丫，亂糟糟的一片。

姑娘抱著雙腿坐著，雙目清亮，但是沒有神采，還有些呆滯，風水師坐在她旁邊，偏頭看著她，皺著眉頭好像在想什麼。

唐大壯試著走近，問道，「你們是誰，發生什麼事了？」

風水師抬頭看著他，「我……」他也不知道，「我們是從懸崖上掉下來了，她是我的主子。」

唐大壯打量著兩人，看姑娘的衣著，布料上乘花紋繁複，看起來很名貴，應該是大家閨秀，「你們需要什麼幫忙嗎？」

風水師看著他，想了想，眼睛一轉，「你把她帶回家做媳婦吧。」

唐大壯登時感覺天上掉了一個餡餅兒正好砸到他頭上，那姑娘長得漂亮極了，要是能給他做媳婦，三輩子……不，九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連忙答應，「可以，可以。」

「但是我和我家主子是因為被追殺才掉入懸崖的，你得保證不讓任何人知道她來路不明。」

唐大壯此時被美色所惑，什麼都答應了，「這個簡單，我把她帶去我遠方親戚家，然後讓我親戚來家裡給我說親，這樣就名正言順，不會有人懷疑她的身份了。」

「行。」

姑娘的後腦勺一片血跡，應該是摔到頭了，問她話，她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似乎很信任風水師，風水師讓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後來的一切事情都按照風水師和唐大壯約定的發展，但唯有一點，在新婚之夜，唐大壯發現姑娘懷孕了，這下姑娘饒是美若天仙，唐大壯也沒了動她的心思。

成親之後，風水師把身上唯一的銀兩給他了，十兩銀子，讓他一定照顧好姑娘。

風水師的身體已經死了七天，再無法承受他的附身，得走了。

看在銀子的份兒上，唐大壯倒也一直細心照料姑娘，畢竟懷著身孕，他也不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

懷著身孕從懸崖摔下來，身體肯定受損了，姑娘應該是硬撐著一口氣，把孩子生下來。

她跟唐大壯只說過一句話，「照顧好我的孩子。」

唐大壯能怎麼辦，臨終遺言哪能不答應，只是他沒有做好，後來娶了繼妻，便什麼都忘記了。

……

唐遠銘聽完唐大壯說的話後，一片震驚，「所以……我是那個姑娘的兒子？」

唐大壯點頭，現在他的頭髮已經有些白了，那些事他卻記得很清楚，「你孃的防備心很重，深居簡出，除了我，誰也無法靠近，而且沉默寡言，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