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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一點一點被冗長繁雜的專案名稱壓垮,盛穗呼吸輕顫,閉眼壓下淚意時,腦海浮現那日她去醫院詢問懷孕的事,走去走廊盡頭,就見周時予在和老學者討論研究事項。
她確診糖尿病十三年來,從未想過治癒;周時予在無人處愛過她十三年,從未放棄哪怕星星之火的希望。
就連成禾的建立,初衷都是為了投資攻克一型糖尿病的研究。
成與禾,取自「盛穗」姓名各自一半。
「」
世上怎麼會有,如她一樣遲鈍的人。
溺斃與愛意的窒息感卷席湧來,盛穗深深低頭,視野被幾欲衝出眼眶的淚意模糊,甚至要提不起勇氣去讀,周時予留給她的那份手寫信。
不能再哭了。
不論怎樣看,她都是唯一的既得利益者,是最沒有資格落淚的人。
指尖輕顫,盛穗小心謹慎將檔案紙放回原位,拿起膝上的手寫信閱讀。
不同於普通紙張,更為昂貴的牛皮紙顯然分量更重,觸手可感知到的表面粗糲,紙上字跡因為經久年份,墨色已然有些淡退。
【致盛穗: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我想,收到這封信時,比起訝異、你更多感受會是莫名其妙;如果以下文字會驚擾你原本平靜安穩的生活,允許我先作抱歉。
畢竟與你而言,這封信寫自一位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未曾聞其音、也不曾見其面。
事實上,我們的初見,是在你十四歲那年的凜冽寒冬。
在醫院走廊,我坐著輪椅撞見你父親行徑粗暴;許是因為相同的童年經歷,我出聲阻止你父親即將落下的巴掌。
事後你主動向我而來,推著輸液架,笑著遞給我一顆水果糖——那顆糖我存放許久、始終不捨得吃,直到夏季天熱時,糖果在彩色透明的包紙中化爛。
之後的日子我常想,或許老天爺從最開始就暗示過,我經年妄念的不得而終。
後來你出院又回來,給曾經給予過善意的人都求得一份平安袋,還特意來到我病房,希望我早日康復。
那天我不知是因為你一聲「哥哥」,還是當時惱你獨獨忘在我的平安袋裡寫上姓名條,總歸是傻愣愣地放你離開。
就這樣,我錯失在你心裡留下姓名的唯一機會。
往後時間,皆是我在無人欣賞的舞臺,自導自演。
16歲那年,我轉學來到你所在的高中,在每個暮色深重的晚自習後,遠遠護送你安全到家。
18歲高考,聽聞你想去魔都大念書,填志願時我寫下相同校名,腦海不停幻想,能無所顧忌走向你的場景。
19歲大一,得知你即將成為校友,拿錄取通知書那日,我不顧一切、排除萬難也想見你一面,卻在離你不過十數米距離時,大腦裡深埋的炸彈爆裂;
我當街被認作瘋子、病情發作的影片被發布在網路,隔日確診雙相情感障礙,無奈退學,不得不去往國外治病。
20到21歲兩年間,我有一半時間留在精神病院治療,難得清醒的日子,打聽到你在魔都過得並不好,於是想辦法加入你參與的課外活動小組,以「z」的身份同你保持聯絡。
22歲大學畢業,那年病情反覆發作,電擊治療救回我性命、卻忘記以z同你相處的太多細節,看著你的屢屢來信,不知如何回復;
於是在出院第三日搭乘飛機回魔都,尋到你在貓咪咖啡館打工;只想進去遠遠見你一眼,滿空氣的貓毛卻引發嚴重過敏反應,只能又一次就醫。
23歲你生日那天,也就是寫下這封信的半月前,我得知你在職業上有所選擇,欣慰於你的勇敢選擇時,更意識到,我或許不該再打擾你近在咫尺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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