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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斷，他能安生聽話的這麼輕易斷了？你以為他真的肯解約？」楊問的話裡不知是煩躁還是嫌惡。

以前他一有緋聞，宋夜都要鬧一出。只不過楊問從來沒理過他，最後都是他自己再去求著楊問回來。

宋夜是像狗皮膏藥一樣難以擺脫，可楊問好像也沒有真的跟他徹底了斷的打算。呂濤有時候甚至會覺得宋夜對楊問那種病態的佔有慾，就是被楊問縱容的。楊問就像是養了只寵物一樣，享受著成為一個人全部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李越嵐或者別的誰，都給不了他的。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簽宋夜，現在這種超出掌控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所以他覺得宋夜主動提出解約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

宋夜得賠違約金，他也能徹底無後顧之憂。

對於累贅，呂濤向來不會手軟：「如果這次他來真的呢？」

「我求之不得。」楊問秒答：「這麼多年，我早就煩膩了。」

忽而又冷笑道：「不過他說解約就解約，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呂濤再次皺眉，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到敲門聲，以及一聲熟悉的：「濤哥。」

「你能這麼想最好。」呂濤跟楊問交代了兩句便把手機扣了下去：「進來。」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這個狀態的宋夜，呂濤還是有種被驚艷到的感覺，臉還是很適合這一行的。看著宋夜自顧自拉開椅子坐好後，他才突然回過神。

當初自己就是被他這副皮囊騙了，才會聽了楊問的建議簽下了他，結果卻成了他職業生涯唯一的敗筆。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怎麼來之前沒給我打電話？」

給你打電話還能見到你？

「怕你太忙，沒空接電話。而且有些事，還是當面說的比較清楚。」宋夜坐直身體盯著他：「解約的事濤哥考慮的怎麼樣了？」

「你是真的想解約？」呂濤仔細觀察宋夜的表情，分析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雖然你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但是我手下的藝人，還從來沒有主動解約的。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就算是白養你一個廢人，我也養的起。」

宋夜忍住拍桌子走人的衝動，把情緒調到了工作狀態：「可是，金牌經紀呂濤手下，不止不養廢人，業務能力不夠強的，都會被淘汰掉。」

這是從來沒有在宋夜身上看到過的氣場，呂濤眯了下眼睛，忽而笑出了聲：「你不一樣，你頂多算是楊問的附屬品。附屬品，不需要有用。」

這他媽……

「我之前愛他，當然心甘情願給他伺候爹媽，忍他緋聞，受他脾氣，都是自願。」宋夜像是在背臺詞，字字情感飽滿，心卻冷硬異常：「可是我現在不愛他，就不想為他痴為他狂，也不想當他的附屬品。」

「而且濤哥如果真的不在乎簽不簽我，就不會讓他爸媽住進我那個別墅，不會任由我被黑，不會讓我知道那麼多。」

「說到底，你是覺得我礙了你的事，怕我染黑了你的搖錢樹，恨我讓你職業生涯蒙了羞。」

宋夜邏輯清晰，句句在理。呂濤無法反駁，只好強調了一遍：「現在是你主動想解約，你要搞清楚。」

「所以你們把我工作停了是不想我解約，想留下我？」宋夜臉上彷彿寫著『你們別了』。

「我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不適合這一行，現在唯一的念想也沒了，我幹點什麼都比這個強。」宋夜說完站起身後退，呂濤看向他的眼神冰冷裡充滿了審視跟懷疑。

「你不用這麼看我，我解約，就是想跟楊問再沒半點關係。」宋夜一副我們都是受害者的模樣：「濤哥能理解我的吧？」

「你的意思，我會向他傳達的。」

呂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