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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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八，金鑾殿內，龍椅之上，一個穿著龍袍，年歲不過而立的男人閉目靜聽下面大臣鬧成一團。

“我看這個遠志居士就是個謀逆之士，瞧瞧他說的什麼‘從眾者，不足以稱奇，逆流而上者，方謂之勇’，明顯是勸人謀逆，實屬大不敬！”

“我看未必，想來此人只是個籍籍無名的鄉野之士，否則說不出‘飢寒食魚膾，窮盡極樂事’來。”

“不對，你們聽聽，他還說‘路有餓殍無人問，道遇流民免細詢,王侯都道好官人’，這難道還不算大逆不道？”

蕭成抬手瞬間，整個金鑾殿鴉雀無聲。

“你們討論了這麼久，就沒人知道，這本釋義出自何人之手，又來自哪兒嗎？”蕭成睜開眼，眸光銳利，彷彿淬著毒。

丞相王遠躊躇片刻，終一步上前，行禮回道：“啟稟陛下，據微臣查探，這本釋義年底在京城出現，幾乎是一夜之間，便在京都各大書館流傳開來，幾家書館都在印刷，就連成文館都在售賣。除了這本，還有數篇文章廣為流傳，據成文館的掌櫃的說，賣文稿的是個身高六尺的黑衣人。”

皇帝聞言眯了眯眼，望向丞相的眼中似有不悅，面上卻不顯。

“丞相畢竟是丞相，審問查案之事並不在行。”一旁一箇中年人笑道，跨步上前，“京都知府蕭權參見陛下。昨夜微臣連夜拷問遠山館的掌櫃，掌櫃王權說來賣文章的是個身穿黑衣，頭戴斗笠，身高六尺七寸且體態較好的女子。”

丞相一聽就急了：“拷問？你竟拷問一個文弱書生！？”

蕭全冷笑一聲：“那掌櫃吞吞吐吐，從一開始就不肯說出背後東家姓名，自然是要嚴刑逼供一番。”

“蕭全，你！你！你！”丞相王遠愣是半天沒有罵出一句話來，只氣得滿臉通紅。

朝堂之上，眾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個不敢開口。

開玩笑，誰不知道蕭全是陛下心腹，這成文館暗中的東家是陛下？還有這遠山館是丞相的產業？

神仙打架，他們凡人哪敢插手！？

“夠了！賣文稿的連是男子亦或是女子你們都不清楚，看來不只是這京都的各大書館，就連這朝堂，也該好好整治一番了！三天之內，不論用什麼辦法，給我找到他！”說罷，蕭成甩袖離去，留下一眾大臣冷汗涔涔。

新年伊始，就不好過啊！

在京都人心惶惶的時候，蕭景瑜卻從大年初一開始都過得很快樂。

原因無它，他收到了人生中第一筆壓歲錢。

拍了拍胸口放著的紅包，聽到兩枚銅錢碰撞的聲音，蕭景瑜很是滿足。

錢多多瞧見蕭景瑜這動作，忍不住又笑起來。

真是個孩子，兩文錢就這麼高興。

倒也不是錢多多小氣，只給兩文，是因為前些天她把這段時間攢下的十兩銀子全都買了地。

準確來說，是買了個小山頭。

錢多多並沒有故意佔村長便宜，十兩銀子就買個山頭，實在是所在的村子別的不多，山頭最多，而在這個時候，良田的價格可比山頭貴多了。

山頭通常石頭嶙峋，而古代缺乏種植經驗，什麼生態養殖、科學套種根本沒聽過，所以大多數人寧願多花錢買肥沃良田，也不願意開荒山頭，畢竟很可能會落得個顆粒無收的下場。

可錢多多是誰！？

從前小時候就在山區長大，最不缺的就是山區的種植跟養殖經驗，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撿了個天大的漏！

一本萬利的買賣有木有！？

從今年開始，她錢多多就要佔山為——

不對，她沒有“此山是我開”的野心。

那就是過上採菊東籬下——

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