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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瀟瀟在城門附近隨便找了一家麵攤兒,叫了一碗素面。
在路上奔波這麼些天,也沒胃口吃別的,一碗熱乎乎的素面正好。
她找了個乾淨的空桌坐下,打量起面前的小麵攤。
一共只有四張桌子,雖有些破舊,卻擦的鋥光瓦亮。
攤主是兩位上了歲數的老夫妻,頭髮已經花白,身影佝僂著。
老頭圍著鍋煮麵,老婆子腿腳不方便,正拿著抹布仔仔細細地挨個擦著桌子板凳。
或許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一個面黃肌瘦約摸七八歲的小丫頭,瞧著像是老兩口的孫女,此刻正忙前忙後幫忙擺東西。
麵條很快煮好。
小姑娘顫巍巍地端著麵碗走來,將面小心推到白瀟瀟跟前,怯生生地道:“哥哥,你慢慢吃,小心別燙到了。”
白瀟瀟回了一個微笑,應了一聲“好”。
她捧著麵碗淺淺喝了一口,瞬間暖意上湧,整個人都舒坦了。
小姑娘忙完了沒事幹,就呆呆地坐在白瀟瀟不遠處看著她吃麵。
白瀟瀟想到一會兒要去的地方,朝小丫頭招招手,小丫頭噔噔噔跑了過來。
“哥哥,有什麼事嗎?”她仰著頭俏生生地問道。
白瀟瀟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一下,接著一道清脆的男聲從她嗓子裡發出。
“小妹妹,跟你打聽個事,你知道水巖鄉在哪個方向嗎?”
誰知原本高高興興的小丫頭情緒瞬間低落,眼眶內漸漸蓄滿淚水,口中喃喃喊著“爹爹”“孃親”。
白瀟瀟慌了手腳,她剛換了一身衣服,身上沒帶手絹,只得伸手幫小姑娘擦眼淚。
旁邊的老婆子見小姑娘哭了跛著腳連忙上前,抱著小姑娘安慰。
“馮奶奶在,不怕不怕,你爹孃過了這段時間就來接你。”
小姑娘窩在老婆子懷裡,肩膀一下一下地顫抖著,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哭出聲。
白瀟瀟也吃不下面了,靜靜看著這奶孫倆,待小女孩不再抽泣,老婆子才略帶歉意地跟白瀟瀟解釋。
“小公子莫怪,這孩子就是想她爹孃了,她家裡人都是水巖村的,前些天水巖村那邊江岸決堤,她爹孃至今下落不明,這孩子是跟著村裡人一起到的江州城,我見她實在太可憐才暫時留下她。”
老婆子說到這裡也不由溼了眼眶。
現在這個時候,下落不明基本上都沒救了。
孩子太小,她實在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好在老婆子活這麼些年,早就看透生死,她揉了揉渾濁的眼睛,平復好心情。
“小公子,你打聽水巖村做什麼?”
白瀟瀟回道:“我有個朋友在去水巖村的途中失蹤了,我要去尋人。”
老婆子將最近得到的訊息轉告白瀟瀟:“那邊現在還危險得很,還沒有完全退水,小公子儘量還是別往那邊去。”
最近她已經聽說城裡好些人去水巖村尋找親人,最後都沒了訊息。
這小公子就算去了,也不見得能找到人,莫不如等官府的通知。
“老人家,謝謝您的好意,但這個人很重要,我必須要去。”白瀟瀟解釋道。
老婆子摸著小丫頭的腦袋,無奈的嘆了口氣:“那您一定要注意安全,您出了城門直走,到江邊之後再往南一直走便可,現在路上應該人多,若是還找不到您再找路人打聽打聽。”
白瀟瀟謝過老人家,重新坐回凳子上,三下五除二將碗裡的面吃完。
一摸兜,哦豁!
她走前將銀子全都留給秋桐和冬梅,讓她們在城外設粥棚。
老婆子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忘了帶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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