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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停在莊子門口。
從上面下來一對老夫妻，那老婦人一下馬車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白瀟瀟認出那是張貴根去接張順昌爹孃駕的馬車。
想到張順昌，白瀟瀟不由嘆了口氣，好好的一個大老爺們兒，愣是造的不成樣子。
她走之前張順昌每天就呆呆看著李桂香的繡花鞋，一邊傻笑一邊喃喃自語。
聽不清他在嘀咕些什麼，跟他說話，他也不應。
也就豆子哄他的時候，他還能吃點飯，不然這人早完了。
白瀟瀟也沒心情看地了，領著春桃和秋桐往回走。
人是在她的地盤出的事情，她總還是要出面才行。
白瀟瀟來到時，阿爺阿奶也在，面色都不太好。
一個老嫗正抱著張順昌痛哭流涕。
“你說你，娘跟你說過那李桂香不是好貨色，你偏不信！”老嫗用瘦骨嶙峋的手捶打著張順昌的背。
似乎這樣便能將她的兒子打醒一般。
“當年我就不同意你倆的事兒。”老嫗一邊抽泣一邊說，“我跟你說李桂香心術不正，你偏說你倆情投意合，不聽我的。現在瞧瞧你被她害成這個樣子！”
然而張順昌依舊神情麻木。
老嫗抱著張順昌輕輕搖晃，淚水沾溼了張順昌的衣裳。
“兒啊，你醒醒，跟娘回家。以後娘天天陪著你，你想吃啥娘給你做，你想幹啥娘都不攔著你了。”
“你要跟李桂香在一起，娘也不攔著你了，好不好？”
張順昌依舊一動不動，呆呆地目光，沒有焦距。
老嫗抹了把淚水,臉上籠罩著深深的哀慟與絕望。
旁邊的老頭見張順昌還是沒有反應，不禁悲從中來。
以前若是老太婆說這樣說，張順昌定然會高興得跳起來。
“兒啊，爹孃也沒幾年好活了，你這樣爹孃以後會死不瞑目啊！”老頭說完這話，一行老淚從眼角滑落。
老頭坐在張順昌旁邊，輕輕將他散亂的頭髮撥弄整齊。
又將他額間不知道在哪裡蹭的黑灰擦乾淨。
“我和你娘也沒幾年好活了，我們死了以後，你可怎麼辦？”老頭神情悲痛地望著張順昌。
只見張順昌似乎是聽到了，像一個鏽住的機器，生澀地轉頭轉頭看向老頭。
老頭見他轉頭看過來，心中冒出一股喜色，但他強壓下了。
看來兒子還是在乎他們老兩口的，老頭試探地喊道：“兒子？順昌？”
“爹？”張順昌低聲喊了句。
“哎，爹在，爹在。”老頭面露喜色，緊忙答道。
“娘？”張順昌又朝老嫗喊道。
他似乎終於認出了眼前垂年老嫗就是自己的生母。
“在，娘在，別怕，娘在呢。”老嫗顫抖的手撫摸著張順昌的臉頰，眼裡重新燃起了希望。
突然，張順昌撲到老嫗懷中嚎啕大哭。
多日以來累積的悲痛與自責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娘，兒不孝，兒子不孝啊！”張順昌抱著老嫗痛哭道，“我不該不聽您的話非要娶桂香,我不該對你們不管不顧......我做錯了......”
老嫗輕拍張順昌的背，止不住地流淚：“娘都原諒你了，兒子，只要你好好的，我和你爹就死而無憾了。”
“不，娘，您和爹要好好活著。”張順昌抹乾眼淚，斬釘截鐵地道，“娘，我知錯了。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幹活，好好種地，孝順您和爹！”
老頭輕輕拍拍張順昌的背，欣慰地道：“爹孃不圖你給我們養老，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張順昌看著幾年未見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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