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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瀟瀟一口將嘴裡的茶水盡數噴出，水花四射。
正對面的雲時晏，首當其衝。
一臉水漬，臉頰上還掛著兩片綠油油的茶葉。
霎那間，屋內安靜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姜衡更是嚇得捂住了嘴巴，另一隻手則暗戳戳地給白瀟瀟比了個大拇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瀟瀟趕緊道歉。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咱理虧，咱先賠禮。
見雲時晏沒反應，白瀟瀟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他臉上有東西。
“什麼？”雲時晏有些不解。
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
白瀟瀟乾脆直接上手，將茶葉渣拿開。
雲時晏感覺到一絲溫熱的觸感，蜻蜓點水，轉瞬即逝。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腦門便被一方手絹蓋住。
“你自己擦擦，我先喝口水。”
白瀟瀟說完，抱起旁邊的水壺，咕咚咕咚連幹好幾口，才終於沖淡了口中的苦澀。
如果按照苦味程度排名，苦丁茶都比不過它，實在是太苦了！
這麼苦的東西，也不知道雲時晏居然能喝得下去！神人！
這一口茶下去，她覺得一會兒吃飯都不香了。
“你，你就喝這麼個玩意兒？不苦嗎？”
雲時晏擦完臉，自然而然地將手絹捏進掌心，微微一笑：“還好。”
這茶是他無意間發現的，已經喝了好幾年。
習慣了，也就不苦了。
只有這種苦澀到極致的味道，才能時刻讓他清醒。
白瀟瀟一怔，隨後從荷包掏出一顆糖紙包裹的飴糖：“你嚐嚐這個。”
雲時晏有些猶豫。
他向來不愛吃甜的。
但看白瀟瀟一臉期待的樣子，他不忍拂她好意，就接過飴糖放在嘴裡。
甘甜在他口腔中蔓延開來，不同以往的感覺，有些不適應。
“咯嘣”一聲脆響在房間裡響起，兩道視線齊刷刷看向他。
雲時晏不自覺地吞下了這顆過於甜蜜的糖果。
他又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味道……挺好的。”
白瀟瀟：……
姜衡：……
她取下荷包，給自己留了一顆糖，將剩下所有的飴糖都給了他。
美其名曰，好吃你就多吃點。
“我今晚就搬出去住了，若是無事，過幾天我打算回京城了。”
京城那邊還有一攤子事兒等著她呢。
也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
還有地裡的瓜，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處理好。
她原本準備今日去轉轉，再採買一些江南的土特產，明日啟程往回走。
結果恰巧遇到了白景禮，她便打算多待兩天。
雲時晏攥緊了手裡的手絹，又輕輕鬆開：“好。”
望著她蹦蹦跳跳背影消失在轉角，雲時晏眉眼低垂，看著手絹出神。
姜衡默默站在身後。
他追隨雲時晏五年，這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主子如此傷感。
哪怕是之前在京城養傷那些時日，雲時晏整日在閣樓上望著白瀟瀟的院子，也不像這樣。
那時候，他能感受到雲時晏的心情是期待的。
他有些後悔前幾天那麼對白瀟瀟了……
姜衡抿了抿唇角，似下了很大的決心。
看在少爺這麼在乎的份兒上，大不了以後他多讓著點她。
白瀟瀟剛走不久，轉角處又來了一行人，領頭的正是早上來送銀耳羹的周姑娘。
身後的丫鬟們人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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