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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日日與我寫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可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又不是我,他那首詩怎麼可能是寫給我的呢?
幸運的是我只動心了三天,就心焰燃盡成灰,從此在這宮裡,沒心沒肺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不幸的是我只動心了三天,就這樣堪破玄機,從此對那個男人無論如何薄倖都恨不起來,回首看這二十餘年被當做另一個人的荒唐歲月,竟不知道該怨誰。
該怨誰,誰又不是可憐人呢!高高在上如帝王,二十餘年間,也只能對著一個又一個提線木偶喊著他心上人的名字。
有什麼用,你的心上人是你自己殺的啊,你不知道嗎?你不知道嗎?你若不知道,為何我一學她落淚,學她蹙眉,你就手足無措呢?
年少無知的時節,也不是不曾勸過先皇后,我告訴她,皇上日日寫,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皇后娘娘沒聽懂嗎?可是她說,小柳兒,你真是個好孩子。
我明白她那句話的意思,她想說的是,多謝你啊,多謝你,可是我把心給了他,他把我的心打碎了。
我聽明白了,所以我沒把心給他,這麼多年,我就像一個臺下的看客看著一出出摺子戲,曲終人散時落的淚,很難說清是為了戲文還是為了自己。
昏睡的皇上又在喊:“嬌嬌兒……嬌嬌兒……”
我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他立時就醒過來,看著我委屈巴巴地叫:“嬌嬌兒……”
我看著他,看著他蠟黃瘦削的臉,伸手撫上他全白了的鬢角,我問:“你好好看看,我是誰啊?”
他像個孩子一樣,瞪大眼睛看了我許久,突然就掙扎著坐起來拉住我:“你不是嬌嬌兒!你不是嬌嬌兒,你是誰?我的嬌嬌兒呢?”
他長年習武,手勁那麼大,抓得我手疼,我只是輕輕地說:“我是小柳兒。”
他一時倒有些愣怔:“小柳兒是誰?”
呵,小柳兒是誰……
我笑了,看著他的眼睛:“你的嬌嬌兒到天上去了,讓我幫她照看你,你不要急,你很快也到天上去了。”
大約是我的聲音很溫柔,他冷靜下來,任由我扶著他躺好,可憐兮兮地抓著我的袖子問:“到了天上,嬌嬌兒會見我嗎?”
不會吧。
不會的。
我這麼安慰他,只是因為我可憐他們,我可憐先皇后,也可憐皇上。
這深宮裡,何人不可憐吶!
我說:“你好好求求她啊。”
他想了一下,點點頭:“嗯,我求求她,我求求她,她不開門我也不走,一直求一直求。”
他說:“謝謝你啊。”
他這一生與我說過很多話,只有這兩年三次說“謝謝你”是跟我說的。
他安安穩穩的閉上了眼睛,我走到窗前,看見窗外飄著雪花,這是今冬的第一場雪。
宮人敲響了十二下景陽鍾,山陵崩,各宮各院都逐漸響起了哭聲。
溫貴妃率領六宮在永安宮外等著我,我出去的時候腳下一個趔趄,她和德妃趕緊上來扶住了,我看著溫貴妃,問出了困擾我許久的一個問題:
“我是誰啊?”
溫貴妃說:“你是小柳兒啊。”
“我是小柳兒嗎?我是小柳兒還是嬌嬌?”
溫貴妃的聲音很堅定:“你不是嬌嬌,你是小柳兒。”
那就好,不是嬌嬌是小柳兒就好。
皇上的後事平平順順地辦好了,他本是落魄皇子,生於君王軟弱外戚干政朝政混亂的時期,母親含冤而死,二十二歲那年登上皇位,接手的是一個國庫空虛,權臣當朝,外敵頻頻入侵的國家。
二十六年過去,他把國家交給他二十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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