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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二日大早就去了觀風閣,先把幾個負責的小火者打發到一邊,雖然這裡種了五顆桃樹,但有三棵都是種在主院後面的,柳公公肯定沒膽子在主子眼皮子底下埋東西,那東西想必是埋在下人房間裡的。
四寶在宮裡待的久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知道下人大概都住在哪間,再跟離得最近的桃樹位置一核對,又把懷裡揣著的圖紙掏出來看了看,確定了位置直接開挖。
柳公公為了怕人發現,埋的也很深,不過幸好他埋的深,這幾年修修補補的才沒有被人發現,四寶累的個半死終於挖到地方,急忙跳進去取出一個有些銅鏽的盒子來,先沒急著開啟盒子,速度飛快地把土填進去,這才用手絹包起盒子來匆匆回了屋。
她進了屋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開啟已經生鏽的銅盒子,裡面的東西儲存倒還算完好,裡面是一件小孩衣裳,還有六分之一個枕頭,枕頭芯是雞毛鴨毛之類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她怕有什麼不對的,也不敢用手拿,用絹子包著手小心翼翼地看了會兒。
賢妃行事隱秘,四寶身份又低,也知道不了多少辛秘,看了半天,勉強才把其中的一兩件和當年的兩樁案子對上了號。
枕琴口口聲聲要拉著她為鶴鳴報仇,其中也許有那麼一二分的真意,但是更多的還是為了她背後的主子辦事兒,所以這人本就不可信。
四寶想了想,小心把銅盒子藏到一處挖空的地方,又用青磚蓋住,最後把大箱子拖來遮擋住。
她幹完這一切,灰頭土臉地靠在床邊長出了口氣,卻也不敢多耽擱,急匆匆洗了把臉,拉開門出了自己屋子。
她路過督主書房的時候格外頓了下,面上難得帶了猶豫,陸縝在書房裡似有所感,放下硃筆往門外的方向看過去,兩人隔著一道緊閉的門,誰也沒有看見誰,四寶把袖子擰了又松,還是跺跺腳轉身走了。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大不了就是個死,她怎麼也要拼一回!
陸縝又提起硃筆,瞄了眼放在一側的更漏,時間已經不多了。
得虧了最近司禮監負責修繕宮室,四寶才在宮裡能到處跑,她拿著牙牌藉故到了離賢妃住的長清宮最近的一座閒置的院落,先找了個平素相熟的給枕琴遞了話,自己在宮裡邊假裝幹活邊等著。
她這幾日亢奮莫名,難得有理性思考的時候,這時候難得靜下來思考一二,倘若她把證據給了枕琴,枕琴她背後的主子會放過自己這個知情人嗎?
這個擔憂她一直存在心裡,今天也是找到了需要的證據才把擔憂提出來認真思考,她正思量間,就見枕琴已經匆匆走了進來,眼底隱約有些喜意,見到四寶先沉了沉心,問道:“我是藉著取份例的由頭偷偷出來的,呆不了多長時間,你有什麼想說的?”
她問完又左右環視一圈:“這地方夠隱秘嗎?”
四寶點了點頭:“姐姐放心。”
她頓了下又道:“上回姐姐同我說的關於賢妃娘娘的事兒,我這幾日回去反覆思量了許久…”
枕琴忙問:“如何?你乾爹究竟有沒有知道什麼?”
四寶笑一笑,半真半假地道:“姐姐莫急,我乾爹和柳公公確實認識,但是兩人也不過是泛泛之交,這麼要命的事兒柳公公也不會告訴他…”
枕琴不知道有沒有信了這番搪塞之言,不過面露失望,四寶又緩緩道:“不過…”
枕琴本就是個急性子,忍不住道:“你平日也是個爽利人,怎麼這時候磨磨唧唧的,難道你不想給鶴鳴報仇了,想要眼睜睜地看著賢妃娘娘踩著她的血肉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四寶又是一笑,拖長了腔:“姐姐急什麼?你也知道,我在司禮監當差,司禮監最近在收拾經庫,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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