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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家家門外的一個小衚衕口外,把皮箱子立在牆壁旁,背靠著磚牆,人坐在皮箱上,耐心地守著街對面的傅家大門。守株待兔。
約莫到晌午,傅二爺穿著灰色長褂子,人走出大門,身後跟了兩個僕從。
沈奚和他有一面之遇,見那張臉,還是認得的。只是和她預想的有差別,他身邊有下人,這樣貿然過去,萬一下人認得她也麻煩。
她遠看著,人不覺往後縮了縮。
很快,傅二爺上了黑色轎車。開走了。
他要身旁一直有人,是要等到什麼時候?
早上收過她袁大頭的黃包車伕,見沈奚等了一上午,一副要見情郎卻不敢上前的樣子,好心出主意:“小姐要找二爺的話,不如我拉你去個地方,二爺每日就去那裡。”
車伕隨即說了個名字:胭脂衚衕。
沈奚醒過神,忙提著皮箱子坐上去:“好,現在就去。”
車伕吆喝了聲,拉著她跑向前門。戲園子、茶館、酒樓下去,最後兜進了一條衚衕裡頭,停在了四合院的街門外。一個大院子,幾乎佔了半條衚衕,外頭都是黃包車伕。
街門上的牌匾寫著“蒔花館”。
“二爺和這裡的小蘇三要好,每日都在這裡。”車伕說。
沈奚道了謝,邁入四合院的街門。面前的影壁上有題字,弄得彷彿書香門第的樣子。
一個候在垂花門的夥計,見她個清白姑娘風塵僕僕地進來,很是驚訝:“姑娘這是?”
夥計想問是不是她走錯了,可又覺得不太可能。
胭脂衚衕是幹什麼的,全京城都曉得。
“我找人,”沈奚掏出筆,在火車票上寫了名字,遞給對方,“麻煩,將這個給傅家二爺。”
“找二爺的?”那夥計摸不透沈奚來路,不敢怠慢,“您跟我來。”
夥計把沈奚引著進了垂花門。
這是個三進帶跨院的大四合院,進了垂花門,右廂房裡有笑聲。夥計和丫鬟忙活著,看到沈奚都心生好奇。夥計說是尋二爺來的,大家又都低頭笑,好似猜到是情債。
那夥計把沈奚帶到了左廂房:“您等著。”
坐在這裡頭,她提著心,唯恐見到什麼不該見的。
沒遇見傅侗文前,她在那個花煙館就是最下等的妓院。裡頭的女子年老色衰者多,陪抽陪聊和解決所有性事需求。有時,她走過去,能看到煙鬼解下褲帶,幾下扒開燒煙女的衣裳,頂身進去,搖動得木板床吱嘎作響。她初次見,被嚇到。
後來到了紐約學醫,上解剖課,頭回見男人的身體構造,還能聯想到那次,臉紅得讓教授好一頓奚落。唸到第二年,有專業課的薰陶,又有婉風和歐美同學的教導,才學得開放些。
可眼下……
她併攏著雙腿,低頭看自己的鞋,耐心等。
隔著門窗,有人在唱《蘇三起解》,玉堂春裡出名的一折戲,正到這句上:“……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就說蘇三把命斷,來生變犬馬我當報還——”
這唱詞裡是三郎,她要尋的是三哥。
戲裡蘇三要人將口信傳給三郎,戲外的自己也是要尋人傳信……
有個小丫頭進來,點了一爐香,捧了熱騰騰的手巾,讓她擦手:“我家姑娘唱得好吧?”小丫頭猜她是二爺的紅顏知己,故意說,“多少人來,就為聽這一折呢。”
沈奚心不在焉應了。
她耐著心,等這一折戲唱完了,終於,等到門簾子再被掀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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