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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人餓,也乏,懸著心從黃昏等到深夜,手指都懶得動一動。她只好,靠在廚房的門框上,閉上眼休息。不敢上樓,怕睡著了,聽不到人來接。
恍惚著,時空成了碎片,在腦中飛旋著。
影像從廣州退回去,到遊輪上,再到紐約,最後竟回到了傅家的宅子。那個白日,傅家的兄弟姐妹齊聚一堂——“萬事不如杯在手,一生幾見月當頭啊,大哥。”那日的傅侗文風流盡顯,說這話時,嘴角抿出來的笑有譏誚和不屑,從眼底漾到那眉梢。
……
人再醒,是被急促的叩門聲震醒的。
她慌忙起身,帽子掉在了地上都顧不上,衝過去開了門。
刺目的日光裡,站在門外竟是段孟和。
他仍穿著昨日的呢子大衣,彷彿沒回家換過衣服的樣子。沈奚認清這張臉,心落了下去:“段先生?”她佯裝著輕鬆問,“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抱歉,我早前跟過你,”段孟和抱歉,低聲問,“你從昨天下午到家,到現在快二十個個小時了,晚上也不見廚房亮過燈,又沒見你帶買吃的回來。餓不餓?”
沈奚人有點遲鈍:“沒……不太餓。”
“你不是說昨日就走?可是接你的人沒來?”
她本就擔心傅侗文,被這麼一問,心頭一顫,忙低頭掩飾自己的情緒,笑著說:“也沒說就是昨日,也許是今日。世道這麼亂,耽擱一兩天也正常的。”
門外的鄰居走過,張望著段孟和的背影,這可是沈奚這房子第一次來客人。
“我能進去嗎?”段孟和見她臉色很差,輕聲詢問。
可以嗎?沈奚猶豫,她回望了一眼房子:“好像,不是很方便。”
“那算了。”段孟和也不強人所難。
他是帶了早飯來的,西式的三明治。
沈奚起初不肯要,他又說這幾個月在醫院,沈奚也常給他帶早飯,這算是還上她的。見他如此堅持,沈奚也不好再回絕,道了謝,把紙袋子抱在懷裡說:“段先生,還是說再見吧。”
“好……再見。”段孟和答應著。
沈奚對他禮貌點頭後,將門關上了。
和段孟和說這麼久的話,她力氣也都耗盡了,人站不住,到樓上,大衣脫下來掛到衣架子上,人就倒在床上,吃了兩口三明治,直接把棉被蓋在身上,睡了過去。
三個月是她的一個心理防線。
這最後一天過去,所有對傅侗文的擔心都紛湧而來,一時怕永遠沒他的訊息,一時又怕得到的是死訊。這樣的心魔折磨著她,再沒了過去三個月的安穩,也沒了對傅侗文的信心。
去北京找他?萬一他正在來時的路上呢?
她原先想,哪怕過了三個月她也能堅持等,可真到這地步,人全亂了。
他的身體,他所困的境地,他想做的事,每一樣都是最危險的。只要想到他可能會死,或是已經死了,她就渾身冰冷。
人浸在滿是熱水的浴缸裡,也像睡在冰坨上。
一天,兩天……
這樣渾渾噩噩地,她又等了十幾日。
還是沒有傅侗文的訊息。
這天早晨,她洗了澡,從鏡子裡看自己的臉,瘦了足足兩圈。鏡子裡的人,嬰兒肥褪了,眼睛倒更顯大了,在望著鏡子。自己和自己對視。
樓下似乎有人敲門?
她驟然清醒了,穿著睡衣就跑了下去,都來不及披一個褂子。
人還喘息著,門閂開啟,笑著拉開了門。
在看到門外的人一刻,她都以為自己有了幻覺,心一寸寸地涼透了:“段先生……”
十一月的冷風,順著敞開的門灌進來,段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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