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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切入正題:“他這病,不發還好,發了就要及時處理,是真的會死。就連我的教授也沒有能醫治的法子,他已經站在了心臟學的頂端。”
一個死字,直白露骨。
“我以後每天都給他檢查。”她發誓。
“在船上你多受累,算是讓我輕鬆兩天,談談戀愛,”譚醫生佯裝控訴,“跟著他,我連談戀愛的事業都荒廢了。”
“你為什麼會願意做他的私人醫生?”沈奚好奇。
一個美英留學過的醫學博士,大可以做研究,就算熱愛自己的祖國,歸國了,也能像那兩個仁濟的醫生,在最好的醫院任職。私人醫生更像是資本的奴隸。
譚慶項不屑:“你以為我樂意?”
“……我看你挺樂意的。”沈奚坦白。
他笑起來:“跟著他呢,不是因為他是個富家少爺,而是有相同的理想和抱負,最主要的是他有能力和傅家的資本,比一個普通人能做的多太多。值得我犧牲自己的志向。”
譚慶項又給她講了一個朋友。
“宋先生被暗殺的事,你在紐約聽過嗎?”他問。
“嗯。”
“他叫楊篤生,和宋先生謀劃過起義。他是個天才,會自製炸彈,陳獨秀、蔡元培都是跟著他學的造炸彈,”譚慶項笑,“他一直都在搞暗殺,設局暗殺過慈禧和攝政王。曾有豪言——“非隆隆炸彈,不足以驚其入夢之遊魂。非霍霍刀光,不足以刮其沁心之銅臭。’”
沈奚一瞬想到,那晚,傅侗文將她額頭汗抹去時,說的那兩個字:很多。
傅侗文也殺過很多人。
“他是天生的劊子手嗎?並不是,他是個讀書人。可家國受難,個人志向都要放下了,”譚慶項雙手按在她肩上,“侗文說過,你有你濟世救人的想法,所以他帶你回國。我也有,可我做不到了。我很羨慕你,沈奚,你還能做你自己。”
她是很幸運。
譚慶項守著傅侗文,也是徹夜未眠,不再和她多話,將人交給她,拿了菸灰盤離開。
至於沈奚的事,傅侗文在今早的態度就很明確,還是那個有少爺脾氣的男人,說定的事,從不準人爭辯。他既不回頭,他譚慶項也只能陪著走下去。
只能盼沈家的案子能和大清朝一起下了墓,永不見天日。
沈奚進了屋,壁燈開著,他人睡著了。
窗簾被吸到玻璃上,這裡也開著窗。她想關窗,或是想挪個椅子過來,坐在床邊守著他,都怕弄出動靜來……最後只是將裙子提起來,人坐到了床邊的地毯上。地毯上有幾本書,是他放的,他有把書放到地毯上的習慣。好像是怕擺在床頭,會擋到光線。
沈奚無所事事,盯著身前的櫃子。這木頭顏色可真美。
“是柚木。”她頭上方,有人說。
他醒了,頭枕著手臂,瞧眼皮子底下的姑娘。壁燈光從頭頂落下來。
他的臉在黑影裡,她的臉也在暗處,兩人中間隔著光,這讓她想起在紐約遇到停電,婉風為情調點了一排蠟燭。一排小小的火焰,搖曳生姿。
“這船的室內,都比對著凡爾賽宮做的,很不錯,是不是?”
沈奚可不想和他聊傢俱:“我吵醒你了?”她從地毯上起來,坐去床邊。
傅侗文笑,不答。
沈奚看他目光是有倦意的,揣測他是懶得動,於是將棉被拉高了,給他蓋多一些。棉被剛掩住他的肩,他人倒坐了起來:“三哥問你幾句。”
他忽發談興,她也只能順著點頭:“好啊,你問。”
“那天,在煙館死的是你父親的學生?”
“是他害了我一家,我以為你知道。”雖兩人從未就這樁事談過,但他怎會不知情?或者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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