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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他們二房再如何出力賣命也討不來好,且將就著對付過去罷了。三叔是個遠近聞名的閒漢,這回又要出去浪蕩,諒公婆也不敢對外聲張。
小叔孩子都有三個了,自己身強體壯,好手好腳;家中女人也扎得一手好花,賣得好價錢,想必也藏了不少私房,時常偷著買些鮮亮東西,斷斷沒有現在還叫兩個哥哥嫂子養活的道理。
原本要十兩,等了將近兩個月卻只得四兩,他們必然是不高興的,可王氏卻也不願再妥協。
相公勢必要分家,日後每日柴米油鹽就是一筆開支,又有文哥要換上等好學堂,再有筆墨紙硯等都十分昂貴,若說是真用將起來,怕兩個孩子的四寶一月沒有一兩銀子也打不住。到時候許多人情往來也不得不細細划算……
不過是悶頭不語罷了,又什麼難的?她這些年還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這個雖然是架空,不過這個經濟人文和飲食方面,我很大程度上是參考的宋代,那個朝代啊……真是足夠叫人犯選擇障礙,哈哈哈
第十章
後面王氏和杜瑕與杜河分別,又去早上下車的地方等牛嫂子夫婦,就見他們兩口子也買了好些布匹和油鹽醬醋等物。
她家中沒有公婆兄嫂,如今兩邊親戚也都死絕了,自己當家過日子,又能賺,所以出手大方,毫無顧忌,遠非王氏可比。
就拿這些布匹來說,雖然同樣是棉布,可王氏買的這幾種都只要百十文一匹,並沒什麼出彩的花樣,染的顏色也有些黯淡。牛嫂子手邊堆著的俱是幻彩輝煌,浸染的十分美麗,沉甸甸滑膩膩,杜瑕略掃了眼,就認出其中自己在布店看見過,要價七百文一匹!
回家之後,王氏先偷偷去把自家相公給孩子們帶的點心零嘴兒放下,這才揣著幾塊布去了正房。
待她說只湊了四兩,杜平和於氏果然冷了臉。
杜平吧嗒下嘴,微微皺著眉頭道:“我可是知道的,他一月就有二兩多銀子,又包吃住,並沒有什麼開銷,怎的就這麼點?”
於氏忙接道:“可不是,他就海哥這麼一個弟弟,日後海哥發達了自然記得他的好處,何至於這樣小氣!你再回去拿幾兩。”
在這一刻,這兩個人似乎全然忘記了,兒子那所謂的一月二兩多需要先交給他們三成半不說,另有額外一家三口要養活,更有師父師兄和一應人情往來要打點。
這一干人只知道朝杜河伸手要錢,卻從沒有一個問他累不累,需不需要家中支援。
王氏暗中腹誹,心道且不說小叔是個不知感恩的,想等他出息恐要等到百年以後,墳頭草怕不得有二尺高!誰敢拿這個做指望。
他們夫妻二人既已打定主意找機會分家,此等便都是肉包子打狗,註定有去無回的捨本買賣,故而咬死了不肯多費錢財。
想到這裡,王氏忙咬牙哭訴道:“二老有所不知,相公畢竟是在外面做活,又寄人籬下,哪裡比的家中舒心?上月他師父壽辰,幾個師兄拼命巴結,他少不得也要隨禮。又有師孃年紀大,病了,這又是一筆開銷。前兒下面還添了孫子……我已是有兩個月不見他家來帶銀錢回來了,心裡雖著急,可到底是個婦道人家,也不敢問,這回我還沒開口,他竟先說想跟二老借錢使使,說有急用。”
她偷瞧公婆一眼,就見他們似乎並不十分相信,又道:“還是我摟著瑕兒哭了一回,又說了方才婆婆說的話,他這才鬆了口,說到底是親兄弟,哪有不幫襯的道理,只卻沒給我好臉子,也把瑕兒唬了一大跳,如今我瞧著竟是有些發熱呢。”
杜平和於氏給她張口一車簍子的話堵得插不上嘴,不由得有些氣惱,只是覺得奇怪,二媳婦一向老實憨厚,又是個性格綿軟的,怎麼今兒倒能言善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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