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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章
不止凌瑜鬱悶,老侯爺也氣得要死。
凌祥罡還不能下地,老侯爺聽到他要隨著孫氏去老家,就衝到凌祥罡病床前怒罵凌祥罡。
“凌祥罡,孫氏是自作孽,她尋死我就放過了她,可你為什麼要隨著她離開?”
“本侯養你一場,辛辛苦苦栽培你,不是讓你這樣糟蹋自己的!”
凌祥罡苦澀地看著衰老了很多的老侯爺,內疚地道:“對不起,父親,孩兒讓你失望了!”
“別和我說這些文縐縐的狗屁話,你這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老侯爺痛心疾首:“你還年輕,一身武功還能為國效力,你這樣走了不是贖罪,是逃避!”
“你當年為什麼被擄了官職?之前無法說清,現在凌瑜就是皇后娘娘,只要你想翻案,她還能不幫你嗎?”
“我凌家就沒出過這樣的事,你不為自己想,你也得為娘娘和凌翔他們想啊!”
凌婉默默地站在床邊,她不能說父親放棄一切陪孫氏離開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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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看到孫氏高懸房梁時,凌婉魂都嚇沒了。
同樣的事她不想再遭遇一次。
孫氏之假死逃過了懲罰和羞辱,但對她來說,活著也許才是最煎熬的。
今天裴家老夫人和裴夫人都上門了,裴老夫人都要給凌婉下跪了,求凌婉去找蕭霖天求情,撤回她和裴昱的賜婚聖旨。
“婉兒,祖母很喜歡你,但出了這樣的事,你讓裴昱以後如何抬頭做人啊?”
“你要為母親守孝三年,裴昱年齡也大了,他拖不起啊!”
裴夫人更直接,厲聲對凌婉道:“凌婉,你明天就去找皇上撤回聖旨,我告訴你,你別想嫁進裴家!”
“皇上可以賜婚,但我裴家要是一直拖著不娶,他還能治我裴家的罪嗎?”
“就算不娶正妻,我裴家也可以為裴昱娶平妻生兒育女,拖個十年八年,你凌婉拖得起嗎?”
裴老夫人和裴夫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凌婉如何招架得住。
最後凌婉又急又氣,答應等辦完母親的“葬禮”,一定會去哀求皇上撤回賜婚聖旨。
老侯爺求凌祥罡留下來,凌婉也不願父親揹負著冤屈離開。
可母親呢,難道讓她一人孤零零地離開嗎?
凌婉想了想,就跪下道:“父親,你就聽祖父的話,留在帝都吧!”
“我陪娘回老家!”
橫豎自己的婚姻之路已經斷了,凌婉和裴昱已經沒將來了,離開才是對兩人都好。
“父親,祖父說的對,我凌家沒有逃兵,哥哥和凌翔哥都還在從軍,不能帶著這樣的歷史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
“你就算為了他們,為了跟隨你戰死的那些士兵,也得洗清這些冤屈!”
凌婉斬釘截鐵地地道:“父親,我就算終生不嫁,也會幫你照顧好母親的!”
凌婉話還沒落音,孫氏就從外闖了進來。
“你們誰都不用陪我,你們陪我只是擔心我會尋死,但我保證,我不會再尋死!”
孫氏一把扯了自己遮頭的披巾,三人一見,頓時驚得都睜大了眼。
孫氏一頭濃密的髮絲都不見了,她的頭剃得光亮。
“我去庵堂裡做尼姑,餘生古佛青燈相伴,為我造下的孽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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