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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在叫他:
“兒子,快走……”
“文龍,快走……”
“陸公子,快走……”
那些呼喚,千奇百怪,莫名其妙,是他不熟悉的,是來自大宋的呼喚。
自己到底是做金國的小王子,還是宋國的陸公子?
陸文龍呆在原地,死死盯著對面的金兀朮,眼裡掉出淚來,豆大的一顆淚珠。
然後,他慢慢轉身。
幾名金軍已經衝上去,卻被回身的劉武截住。劉武見他久久不走,親自跑回來,護著他,大聲喊:“文龍,快,快,快……”
可是,他不走,他依舊站在原地,再次回頭看著這片“故土”——他曾經以為的故土,以為的家鄉,以為自己會一輩子生於斯死於斯的地方。
還有那個人——大金的四太子。他這十幾年來最崇拜的父親。那許多相濡以沫,那許多天倫之樂,那許多備受寵愛和呵護的日子。
原來,卻是陌路。
金軍們叫嚷著再次衝上去,他卻仍然不知道該如何進退,如一具行屍走肉。雙方又是糾結著一場血戰。劉武的硫磺彈要繼續炮製,卻又怕傷著了他,焦慮地不停喊:“走,文龍,快走……”
一個女人的身影,白髮,跌跌撞撞地喊:“文龍……兒子……孩子,快走……”
她本是護著秦大王的,因為秦大王已經倒下了,她一步也不能離開他了。兩名士兵攙扶著秦大王,她就亦步亦趨地跟著,拉著他的衣角,彷彿要為他留住最後的魂魄,決不能讓死神帶走他,生怕一鬆手,死神就贏了。她不能輸。所以,她連要殺金兀朮都忘記了。連恨都忘了。
可是,她久久看不見兒子,她還沒忘掉兒子。所以更加焦慮,不得不跑回來尋找。她滿臉鮮血,完全不顧衝過來的金軍,張開雙臂要去拉他,彷彿一隻護犢的母雞,儘管步履踉蹌,卻還在盡著母親最後一刻的職責。
白髮飄浮在他的臉上,掃得生疼,陸文龍回過頭,抱著她,淚如雨下。
金兀朮聽不見他的哭聲,只看到那個少年的背影,瞬間高大。
甚至他的長槍,也在這一刻,真正充滿了力量。那是選擇的力量。
金兀朮的方天畫戟一垂,心碎欲裂,這一刻,忽然失去了支撐。彷彿這前半生,是一個可笑的局。是自己為自己布好的一場局。
白髮,忽又看到飄忽的白髮,從少年的背影裡飄過來,在火焰的光芒裡,熊熊的,燃燒的,充滿了悽楚。那是她的白髮,她滿頭的白髮,在晚風裡,飄搖。飄搖,飄搖。
青絲啊,紅顏。
她白頭了。他彷彿現在才真正知道了這個事實。
她為什麼白頭了?為什麼?
是誰讓她白頭的?
一個好好的女人,為什麼竟然會白頭?
她不是在自己的府邸歌詠著“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麼?她不是纖纖玉手端著鈞窯的玫紅茶盞,幻化出萬千的花鳥蟲魚麼?她甚至素手彈琴,巧剖新橙。她甚至偶爾柔情,眼眸如水。她甚至會關切地看一眼,問一句;她甚至會穿著鮮豔的衣服,溫順的姿態;甚至,她還會端上一碗美味可口的糖水雞蛋,放在自己面前,就如一名最理想的妻子,曾在自己的帳篷裡,倩影出入。
啊,那些草原上的日子;那些已經逝去的,那麼多可留戀的日子。
為什麼竟然成了白頭?
“四太子,花溶……和小王子怎麼辦?”
“殺,殺無赦……”
這對白從心底而來,這是自己下的命令。是自己,先要殺她!他大聲地要反駁:“不不不”,不是自己,不是自己的聲音,這不是自己的本意,自己,怎麼可能真想殺她?不是,絕對不是,自己為她做的事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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