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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媽媽。
媽媽在那裡。
人生為什麼這麼奇怪?為什麼有了阿爹,就不能有媽媽?反之亦然?為什麼不能兩全其美?只有大人才會這麼複雜,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他們偏偏要弄得很複雜。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月亮慢慢的墜落,四太子府的一切風雅都陷入了沉睡。啊,朦朧的夜色,朦朧的睡意,就這樣睡著,誰說不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前面不遠處的池塘裡,白色的夜蓮已經不再悅目,她也睡著了,收斂了花瓣,收斂了美麗。金兀朮回想起它的光豔,眼前一陣朦朧的倦意,彷彿,自己也要睡著了。
花溶的一隻腳抬起,正要跨出門口。甚至,連陸文龍她都不想再等等待了。等待也是一種威逼和殘酷。也罷,這個世界上,真正幸福的人本來就很少,又何苦再消滅掉一個活生生的少年的幸福?
“咚”的一聲,她驀然回頭。月色下,金兀朮面色出奇地慘白,只是嘴角邊露出一絲殷紅。她心裡一震,抬起的腳生生停下。
他好似並未注意到她的停留,微微閉著眼睛,那一身倜儻的東坡服,寬大的東坡巾,都停止了,和他人一樣,靜止不動。
陸文龍驚叫一聲:“阿爹,阿爹……”
他緩緩的笑一聲:“兒子,我沒事。我只是覺得有點倦。”
她徹底停下了腳步,聲音十分柔和,卻還是那種習慣的淡淡的,彷彿沒有什麼私人的感情,只是注意聽時,卻是微微顫抖的,如風颳過,沙沙的聲音,寂寥,充滿一種女性的憐憫和同情。
“四太子,我忽然想唱一支曲子。”
金兀朮覺得那麼怪異,自己生平沒接受過任何的同情,也不需要。但是,這憐憫來自她,來自她皎潔的面龐,來自她月色下比柔枝還明媚的柔荑,來自她那種沙沙的天籟般的聲音……只因為來自她!
來自她啊!是第一次。誰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
她張口,聲音是細軟的,也是沙沙的,帶著一點慵懶,又仿似一點不甘,如一壺酒,溫得過熱,在冬日裡冷下來,就帶了點淡淡的淒涼。
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歸帆去棹斜陽裡,背西風,酒旗斜矗。彩舟雲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
念往昔、繁華競逐,嘆門外樓頭,悲恨相繼。千古憑高,對此漫嗟榮辱。六朝舊事如流水,但寒煙、衰草凝綠。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後庭》遺曲。
……
他的手指按著琴絃,合著她的節奏。
意識變得很模糊,想起她送自己的成親禮物。一本王安石,一本蘇東坡,二人的真跡。宋國,富饒的,美麗的宋國,出了王安石,蘇東坡這樣偉人的宋國,為什麼也抵擋不住鐵騎的橫掃?
靖康大難,淮揚大屠殺,搜山撿海……一樁樁,一件件,風雅護佑不了它的人民,在女真的鐵騎下,婦女們受辱時的嘶吼,兒童們流離時的嚎哭,老人們就死時的哀嘆……更多的、無數的壯年人,他們都麻木了,如任人宰割的豬牛羊。
金兀朮,他想,我這一生,屠殺了多少宋人?辱沒了多少婦女?讓多少老弱病殘貧寒交加地死在逃亡的旅途上?
就如夜夜的噩夢,成群結隊的惡鬼纏身,步步驚心。
所以,她臨別,她在這樣的月光下,唱的依舊是:“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後庭》遺曲!”
那是王安石的警醒,這個偉大的政治家,他生平不修邊幅,沒有私敵,畢生致力於大宋的改革和富強。他甚至是唯一不納妾的大臣,別人送上門的小妾他都會當場賠錢送回去,只守著自己的胖太太,過了這一生。就算後來變法失敗,他的政敵要攻擊他,也找不出他任何私德上的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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