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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著勸說,眾人這才收拾了包袱,各自散去,只馬超二人無論如何也不肯走。
屋子裡只剩下幾人,花溶開始安排身後之事,高四姐母子無依無靠,給與500貫;易安居士也給500貫。
二人哪裡肯要?流著眼淚推辭:“十七姐,你休得如此,我們一定跟你和嶽相公共同進退。”
花溶搖搖頭,早前,她還對張弦的生還抱著希望,如今,天薇都保不住了,對金兀朮許下的諾言,自然再也不敢相信了。如果張弦一死,高四姐母子何以為生?
高四姐見此,哭得更是哀慟:“為什麼都是壞人當道?嶽相公和張弦就得不到好報?”
李易安擦著眼淚,憤憤說:“秦檜老賊狡詐多端,天良喪盡……現在,皇上下毒手是肯定的,鵬舉,你和十七姐不妨馬上離開這個是非地……”
高四姐也抹著眼淚:“嶽相公,能走一個是一個,你們快走吧,走吧……”
嶽鵬舉沉痛地長嘆一聲,自己一走,於鵬等人馬上就要上斷頭臺。這些日子,他在家裡並未閒著,透過多方關係打探,秦檜等怕他逃跑,也故意散播了相關的言論——罪不擴大化。只要他不逃走,於鵬等人就無憂。
正因為如此,自己怎能拿一條命,去犧牲張弦等六七條命?
花溶這時反倒安靜下來,她悄然轉身,去廚房裡拿了一壺酒,諾大的怡園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了昔日的熱鬧。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回到屋子裡,此時,李易安等人已經散開,去準備晚餐,客廳裡,只剩下嶽鵬舉靜坐。
她拿了酒放在小火爐上,默默抬頭看一眼丈夫,火光下,但覺丈夫的臉越來越朦朧。
“十七姐……”
“嗯。”
嶽鵬舉緊緊握住她的手,半晌,才柔聲說:“你離開臨安好不好?”
她避開丈夫的凝視,點點頭:“我會離開的。”
嶽鵬舉見她躲閃的眼神,暗歎一聲:“十七姐,你留下也沒有什麼用處,不如馬上離開,早走早好……”
她淡淡說:“你放心,趙德基聲稱罪不及家屬,他這個人,要做壞事,又總想保持仁君的風範,不敢公然將壞事做絕,否則,在佛堂他就不會放我走了。”
嶽鵬舉當然知道這一點,卻只是搖頭,他一點也不希望妻子目睹自己的死訊,只要她離開,離開了,自己才能安然離去。
“十七姐,今後可萬萬不要思替我報仇之類的念頭……”
她慘然一笑,自己此後孑然一身,要對抗的是趙德基的千軍萬馬,即便想報仇,又怎麼報得了?
就在夫妻二人說話的時候,三百名親兵已經悄悄包圍了“怡園”,領頭的正是張俊的死黨,有未閹割的“宦官”之稱的美男子楊沂中。
但和張俊不同的是,楊沂中和嶽鵬舉並無絲毫個人恩怨,也並不一心想置他於死地。他奉命包圍“怡園”,只叫親兵在外守候,自己單獨進門。門外,還擺了一頂優待大臣的空轎子。
在馬超的帶領下,楊沂中來到客廳,他見到嶽鵬舉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屋子裡,神色十分平靜,彷彿若無其事。他吃了一驚,一拱手,急忙表明態度,十分客氣:“嶽相公,自家奉命前來。陛下吩咐,只讓你去對質一些事情,罪不及家屬……轎子在外面侯著……”他拿了聖旨一念,裡面果然有趙德基的原話“罪不及家屬”。
花溶躲在屏風後面,聽得這一句,淚如雨下,鵬舉又還有什麼家屬呢?此去投死,無非是拿自己的命換取屬下的命而已。
嶽鵬舉拱拱手:“多謝楊十哥。你今日前來,我心裡有數。請在外稍候片刻,我到後院和家屬閒話幾句。”
“請。”
嶽鵬舉一走,馬超等人端上一壺美酒,給楊沂中斟了一盞:“嶽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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