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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有窮困潦倒的絕症患者、有求告無門的底層人,也有不缺錢只單純厭世的青少年、現實世界不敢開口的小孩子。
它匿名,有自己一套特殊的交流語言,「外人」誤闖可能會摸不著頭腦——比如會把「死」諧音成「食」,所以成員網名都和吃的東西有關,「喇叭男」的代號就是「青團」。
和無數沉在不見光處的邊緣群體一樣,這種社群本來就是個「倒黑泥」的地方。沒想到其中一個成員是個小學女生,在學校跳樓自殺後意外引爆了社會輿論。外人唏噓惋惜,有陰謀論的、反思學校教育的、痛斥家長「父母上崗不考證」的……群裡卻沸騰了。
「感覺她走得很榮耀」「謝幕那一下子是人生高光」「羨慕,這輩子算值了」……
於是群裡風向驟變,裡麵人開始效仿:精心設計自己的「高光戲」,其他人會熱心地出主意,甚至在現實世界提供幫助,試圖再複製一次那個小姑娘的「成功」。
可惜「走紅」這個事自古就是玄學,活著是,死也是。他們屢試屢敗,不管怎麼精心策劃都激不起水花。死了的當然一了百了,解脫無牽掛,看客們卻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裡積攢怒氣,在沉默中變了態。
一些激進分子認為自殺不夠轟動,是因為破壞性不夠,於是他們提出了更有破壞性的思路:拉一些倒黴蛋墊背。
自首的是群主,群主認為自己只是個掙紮在活和不活之間的好人,不是神經病,吵了一架後把這些人都踢出去了。
喇叭男——青團死前,曾經在這個群裡講過自己的打算,也是那次被清理出去的。
警方查了他的通訊記錄,發現他們這幾個被踢出去的人自行組了小群,小群裡六個人,都參與了當街砍人這事,包括幫青團打磨「殺人文案」、替他錄音,篩選最佳作案時間地點,跑到現場錄影片、並在案發後第一時間試圖在網上傳播等等。
這也解了警方的另一個疑惑:喇叭男公放的「小作文」寫得條理分明,還有點煽情,遠超當事人自己的文化水平。
繆妙聽說過這件事,是因為當時參與「喇叭男砍人」策劃的六人之一在本地,但不在平安區,所以她只知道個大概,不瞭解細節,看到那些沉默的「刷花人」也沒能第一時間聯絡起來。
直到看到倒數第三章,「腰間別個大喇叭」無差別砍人的一段,她才立刻去核實了日期和前因後果,並且聯絡鎖文。
據說「喇叭男」那事裡,牽涉的六個人,最大的二十四歲,一半都未成年……他們原來那個大群的成分很可能也差不多。
大群的群主自首後就把群解散了——而在此之前,群裡說話的不說話的都算上,有近百人。
小蛙是什麼時候加入他們的?
她只是好奇、只是圍觀,還是也想「登臺」,也計劃著怎麼死出一片譁然的效果?
可是為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繆隊的肝火燒到了肺裡,她當時就想衝進學校,把繆小蛙拽出來質問。
就算你不是自願出生的,你也不是我生的,我是欠你的嗎?
這麼多年,不說傾其所有,也差不多了,我到底哪對不起你了?
繆妙一口氣嗆住,咳嗽起來,黑洞一樣的肺把她的肝火澆滅了,她咳得腦子裡「嗡嗡」的,突然覺出了微妙的荒謬感——她還把自己這病當個大事,不敢告訴妹妹呢,壓根不知道人家已經勘破生死視之若等閒了。
與此同時,糖糖別怕——「蝴蝶妹妹」本人接到了警方電話,被迫取消航班,回來配合調查。
知道這事不是鬧著玩的以後,被嚇唬住的「蝴蝶妹妹」很快老實交代了。
「真名?」
「……吳悅悅。」
「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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