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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說了,像你這樣的,被我乾死也沒人管。」
他惡毒骯髒的語言在耳畔,岑芙一顆心又涼又酸。
岑芙不明白,她的親姐姐怎麼能這麼冷血,還是說,為什麼會恨自己到了這種地步。
她從背後包裡抽出備著的水果刀,反握住。
岑芙勉強睜開一隻眼睛,忽然露出一抹淡漠的笑。
「是,我是沒人管。」
「但是我敢死,你敢嗎。」
她當機立斷,下了狠手,刺向他的手臂,差一點就劃到自己的脖子。
鮮紅的血沾染她的衣服,順著餘強的手臂往下淌。
餘強吃痛叫了一聲,紅了眼把她踹到在地,踢在她手腕上,讓刀脫落在地。
「老子今天就弄死你。」說著,他從地上把水果刀撿起來。
岑芙倒在地上,手擦在地面上破了皮,面對著他手裡的刀刃嚇得五感麻木,瞪著他,只剩一腔孤勇。
如果那個校草學長不及時出現在附近,她無法想像自己如今還能不能坐在這裡。
餘強逃跑之前留給她一句話,成了岑芙未來兩年夢魘的根源。
【你這輩子都他媽完了,岑芙。】
【我一定會回來弄你,等著。】
她明明大一結束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可沒想到他提前回了崇京。
把所有事都說完,岑芙重重地鬆了口氣,一直僵硬的肩膀塌了下去。
「我說完了,你…」岑芙說著抬頭,瞬間愣住。
此刻視線之內,她的正對面,許硯談坐在自己的面前。
一雙半耷的丹鳳眼深邃灼熱,幽暗到嚇人。
岑芙沒見過許硯談這樣的眼神,以往無論遇到什麼,他總是悠哉閒散的,亦或者是滿含揶揄嘲諷的。
他靠坐在沙發裡,雙手抄著外套的兜,長腿大喇喇地敞著。
明明是這麼慵懶的姿勢。
可是那眼神,正經陰鷙得好似能隔空扼殺他人。
岑芙翕動的唇還微張著,如蝶翅的羽睫扇動了下,因為不堪往事不斷下沉的心冷不丁被他撼動。
世界騰空了一秒。
許硯談持著那樣冷峻的眼神,緩緩開口,嗓音低沙:「岑芙,別哭。」
岑芙猛地抬手,摸到自己眼角。
有些濕潤,這才發現,自己在講述過程中不知不覺間分泌出了淚。
那段回憶對於她來說,到底該有多麼麻木。
麻木到再次講述時身體都會自覺給出悲傷與驚悚的反應。
「我,我…」岑芙稍許低下頭,表情淡得似乎不是她親身經歷,執拗地說:「我不哭…」
我不哭,不哭。
說著說著,岑芙心裡的某根弦驟然崩壞。
她忍不住撅起唇瓣,豆大的眼淚伴隨著發抖的肩頭開始不止地掉。
醞釀了整整兩年的恐懼,在此刻全部發洩出來。
岑芙用兩個手背匆忙地擦眼淚,不想在他面前這麼丟人。
一小包飯店紙巾被扔過來,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砸在她手臂上。
砰。
最後落在岑芙懷裡。
岑芙握著這包還未開封的紙巾,視線不斷模糊重疊,滾燙的淚珠掉在紙巾的包裝上。
下一刻,她聽見他說。
「別哭,把飯吃飽了。」
「踏實睡一覺。」
「然後等著。」
作者有話說:
白白:只有許硯談才會給岑芙安全感嗚嗚嗚嗚,抱抱寶貝,許狗要幫你收拾爛垃圾了
岑頌宜這個人確實很複雜,惹人恨的時候是真的很恨,不過她當時沒有說這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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