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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弗罵罵咧咧地，一邊喝酒，一邊喊亞力克。

巡邏隊的人鴉雀無聲。

很快，有人就受不了了，對艾倫道：「艾倫大人，算了……隊長他是心裡難受，我們，我們也唉……」

「雖然我們不知道亞力克是出了什麼事，可他跟格洛弗大人那麼要好……」

「還有傑克！傑克雖然不怎麼說話，也是咱們巡邏隊的老人了……」

突如其來，兩個人都死了，而且死因還不明，換誰心裡不難受呢？

艾倫喉頭動了動，艱澀地道：「我只是怕……」怕他會跟伯爵大人離心。

馬爾巴勒伯爵給奧本莊園送來了一百個奴隸。

這讓陶元圓安排他們時頗費了一番心思。

奧本莊園先前包括村官等管理層共有將近三百人，其中純粹的奴隸只有二十來人，因為如今沒有農活乾的原因，幾乎全都在作坊裡負責苦力。

陶元圓提高了他們的工作待遇，只是卻不敢一上來就直接還他們自由身。

這段日子他觀察過許久，莊園裡的自由民和農奴雖然住得比較近，但他們之間的階層分得很明。

即使在馬爾巴勒伯爵的有意控制下，莊園內的自由民並沒有自己的土地，全都是租種莊園的。可就算如此，大多數自由民對待農奴，還是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傲氣。

奴隸就更不用說了。

在維克多皇族統治的三百多年裡，農奴制逐漸取代了奴隸制，現在的奴隸數量十分稀少，基本上是造反後被俘虜的戰俘，以及戰俘的後代。

陶元圓問過伊諾爾了，其實哪怕是造反的人，也多數是普通的農民，被當地領主剝削太狠，才會孤注一擲，博個生路。

只可惜除了少數能和領主同歸於盡的，多數連領主的汗毛都沒傷，就被鎮壓抓起來了。被抓後大部分都不會送上絞刑架——除非你把要殺領主的話嚷到了領主的耳朵裡。

此後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是奴隸，如果沒有非同常人一般的際遇，又或有一定的心氣，能藏在城市裡超過一百零一天，被奴役致死，隨意毆打販賣才是他們的結局。

說起來同歸於盡的結局，還算是好的了。

「大人。」

阿爾奇見陶元圓又來圍觀他們建城堡了，不由道：「您是不是有什麼建議呢，關於修建城堡的？」

「不不不。」陶元圓道，「示意圖我都已經畫好了，按最常見的那種就行，頂多就是水管那些麻煩些……」

「自從城堡開始動工，您就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阿爾奇道，「骨頭老師已經跟您說過了，這些奴隸中不會混有馬爾巴勒伯爵的人。奴隸的地位實在是太低了，他們沒有任何權利和地位，哪怕子孫後代都無法翻身。而且他們總是被多番轉手，被當做財產贈送或者買賣，所以想做臥底工作也不大可能……」

陶元圓無奈道：「我不是擔心這個。」

「那您是擔心什麼呢？」阿爾奇道，「說出來，我們也能為您分擔的。」

陶元圓道：「你看見他們身上的骨頭了嗎？細得好像一折就能斷，而且有多半的人是老人還有孩子。讓這樣的人做沉重的體力活，我的良心有點不安。」

阿爾奇一怔：「但是您給他們提供了衣服和麵包，這對奴隸來講，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

如今奧本莊園裡自由民和農奴們幹的活也就比這些奴隸輕鬆一點，如果要換他們來幹，他們肯定會覺得不公平的，甚至可能會與這些外來的奴隸激化矛盾。

陶元圓嘆氣道：「我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

「所以，大人是在愧疚？」阿爾奇道。

陶元圓無奈道：「也許吧……」

「您已經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