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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無暇的肉包臉上，一雙晶瑩無辜的大眼睛跟星辰似的，讓人看著心都要化了，恨不能捏一把。

這麼惡劣的環境下，白紗裙和鞋子竟然不染塵埃——

就好像是憑空降臨一樣。

蘇蜜心頭一動，站起身，彎下腰：「……小朋友，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小女孩還是那句話：「你要繼續走，不能休息哈」

她上前拉住那小女孩嫩筍似的胖嘟嘟的小胳膊：「小朋友，你是什麼意思？你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好不好？」

小女孩的手抽出去，退後幾步，指了指前面的方向，依舊很認真地重複：

「不要休息，繼續走哈」

說完，轉身就準備跑開。

在這種地兒好不容易能遇到個活人，蘇蜜怎麼能放棄，急忙追上前幾步，抓住小女孩的肩膀：「小朋友，別走——」

卻不慎將小女孩的衣領扯下來幾寸，

小女孩雪白的後背中間，赫然是一隻紅色蝴蝶狀的胎記。

蘇蜜怔住！

與此同時，小女孩已轉過頭，清甜著小奶音：

「不要心急，我們會再見的。」

說完，蹦跳著繞過層層樹林，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就好像從來沒存在過。

蘇蜜回過神，忽的捂住臉，眼圈迅速發紅。

岸錦的後背也有個蝴蝶胎記。

這小女孩難道是岸錦？

這是幻覺，還是夢境，亦或是真實存在？

無論如何，她都知道，岸錦是來給她鼓勵的。

在為她打氣。

她朝著女兒消失的方向往前走了幾步，淚水滑下來，然後振作了起來，轉身，繼續朝岸錦指過的方向走去。

路仍舊很難走，但這次她比起剛才力氣充沛了。

彷彿是岸錦給了她信念。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她再次渾身汗水淋漓，沒了力氣，才喘息著撐著一棵樹，停下來。

正這時，身後傳來微弱的聲音，像是腳步聲。

難道又是岸錦來了？

蘇蜜欣喜不已，循聲望過去——

卻見一襲不陌生的聲音陰森森飄來：

「姐姐，好久不見了。」

一縷熟悉的纖細身影從一株樹後慢慢走出來。

是早已去世了的蘇闌悠。

她長髮披肩，還是跟生前一樣清瘦，巴掌大的臉慘白無血色，卻擦著牛血色的口紅，指尖攪動著髮絲，緩緩走過來。

雖然蘇蜜知道這兒不是現實世界，可能是夢境，可能是自己的幻覺，也或許是另一個異度空間，卻還是禁不住臉色一動。

蘇闌悠見她不說話，一步步朝她走過來，笑容越發淒迷冷冽：

」我一直都不明白哪裡不如你。在蘇家，我比你更得爸爸的寵，後來，我也能讓你和霍朗分開。」

「我差的，不過一點運氣吧。」

「姐姐，我人生最後幾年過得那麼痛苦，最後在京州連死都死得那麼痛，你知道每塊面板被炸藥灼燒有多疼嗎……你對我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我們好歹也做了這麼久的姐妹啊……」

終於，蘇蜜抬起眸，冷冷盯著她：

「閉嘴。」

不管面前的女人到底是幻覺還是夢，她都不怕。

她一步步朝蘇闌悠跨過去，一字一頓：

「愧疚？我為什麼要愧疚？你的痛苦和死，都是咎由自取，連害死你的炸藥都是你自己帶回國的。到死你還不清醒，還在怪到別人頭上，你真是白死了。」

蘇闌悠身子一個顫動，隨即面容扭曲，瘋狂地揚起雙手朝她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