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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嶺剛接觸他的目光時, 忍不住悄悄鬆了一口氣。
程式是程式, 現實是現實,二者決不可混為一談。
然而掌中,似乎還殘留著剛剛觸碰過謝之容面板的溫度。
聞言,謝之容眸光微動,他好像沒聽清似的,「嗯?」
蕭嶺懷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說話聲音太小,他心情不錯,因而重新說了一遍,「朕亦想見你。」語氣中方免不得帶了一絲調侃,「短短二十日不見,之容倒不似從前那般耳聰目明。」
謝之容手指飛快地攥了一下,疼痛使他回神,「或許,太久沒有沐浴皇恩的緣故。」他輕聲道。
他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蕭嶺上翹的嘴唇上,似乎用盡了畢生的忍耐,才沒有湊近,噙住蕭嶺的唇瓣。
蕭嶺說,亦想見他。
見到蕭嶺與聽到蕭嶺親口說想見他兩種喜悅交織,激得謝之容頭腦居然難得地感受到了發蒙,許久才凝神。
蕭嶺聽到這話神色有閃過了絲轉瞬即逝的不自然。
謝之容盡收眼底。
至此,謝之容完全確定,自己的夢,是與蕭嶺想通的。
這太荒謬,太不可思議了。
謝之容醒來,想起蕭嶺說的兩個世界的事情,他半信半疑,因為夢這種東西,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很難說不是謝之容的臆想。
一個,只要稍稍回憶,便覺口舌乾燥的夢。
在見到蕭嶺後,他想試探皇帝一番。
結果,印證了他的想法。
沐浴皇恩這句話並不稀奇,不知有多少人對蕭嶺這樣說過。
但是說出這話的人是謝之容。
程式中,謝之容當著蕭嶺的面舔淨唇角後,貼著蕭嶺的耳畔輕笑著說了句,「陛下,臣這樣可算沐浴皇恩了?不對,應該是,品過皇恩了。」
蕭嶺看向謝之容,或許是他的視線太明顯,謝之容不明所以似的,眨了下眼,脖子那塊面板隱隱透出紅來,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看來這樣獻媚的話臣說的太少,陛下不習慣。」
謝之容說的很少,但不是從來沒說過。
不過目的不是為了取寵,而是開玩笑。
蕭嶺搖搖頭,「無事。」
明明謝之容只是像從前那樣說笑,他的反應太大了,反而令謝之容驚疑。
想起謝之容多思多慮的性子,蕭嶺拍了拍謝之容的手背,亦開玩笑道:「以後多說,朕便習慣了。」
多說這種話……嗎?
謝之容彎眼一笑,模樣恭順極了,也漂亮極了,看得蕭嶺心中一癢,好像有個小刷子剮撓似的,這種感覺剛升起,就被蕭嶺硬生生地壓下。
「是。」他回答。
謝之容牽著韁繩,一面同蕭嶺說話,一面往營中走。
他在蕭嶺面前姿態並不閒散,只叫蕭嶺看出一種恣意灑脫,就如第一次見他束髮練劍一般。
那是與最為規矩守禮,溫雅疏離的謝之容的另一面。
鋒芒畢露,可蕭嶺沒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覺。
蕭嶺偏頭欣賞了會,嘆笑般地道:「之容果然不適合被錮於宮中。」
謝之容唇角笑容微僵。
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那種讓他惶然的感覺。
自從將兵權交給自己後,謝之容總有一種極其無端,又微妙的感覺。
彷彿蕭嶺並不信任他。
但是理智告訴謝之容,蕭嶺如果不信任他,不會將兵權交給他。
這是中州軍,是拱衛王城的軍隊,蕭嶺知道他能令全軍聽命於自己,可蕭嶺還是將軍權交給了他。
這種信任,無異於以命相托。
陛下定然是信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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