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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嶺腦海中有點微不可查的細碎資訊閃過,他頓了下,回答:「立秋前後,總是多雨的。」
謝之容頗有體悟,他多年不在京中,常遊歷各處,「京中尚好,到底處於北地,雨再大也有限,倘在南地,大雨連天數日,或有水患之危。」
蕭嶺驟地明白了自己錯過了什麼。
書中一筆帶過的水患!
只一句戶部以為皇帝修繕歸鶴園國庫吃緊由,駁了上書祈朝廷撥銀賑災的摺子,令地方自行解決,此事,乃是民變的導火索之一。
水患年年都有,或輕或重,輕者地方自行解決,重者朝廷撥款賑災,然而自皇帝登基後,哪怕趕上他心情好,同意撥款,款銀也被各級官員層層盤剝,真正到了無家可歸的百姓手中的,百不存一。
前幾年都都是這樣過來的,謝之容不會不清楚。
蕭嶺驀地抬眼。
謝之容背對著窗戶,與蕭嶺探尋的視線對上。
「陛下?」他彷彿不解。
後宮不得干政,他們也不曾交心,可聰明如謝之容,卻可不著痕跡地暗示皇帝。
想知道,皇帝心中究竟有無國事,有無百姓。
此刻蕭嶺的種種行為,終究也只是侷限於朝堂之上,一個善於玩弄權術的君主,也會將目光固於朝堂,將心思用在朝臣身上,看他們劃分陣營,各自為政,彼此掣肘,以保持君王無尚權威,卻對九重天之外,丹陛下九州萬方的百姓,視而不見。
蕭嶺對上那雙清冽美麗的眼睛,那雙眼睛望著他,裡面有一個面上浮現探究警惕之色的皇帝,半晌,驀然一嘆。
驚訝的反而是謝之容。
「回吧。」蕭嶺說。
他沒有向謝之容做出任何保證。
謝之容與他見禮,踏出書室。
蕭嶺看著他筆直挺立的背影,心中升起的可惜比往日更濃。
可惜如謝之容這樣的人倘為臣子,必然是能名留凌煙的千古人物,可惜他心懷天下,能容萬方,倘主政一方,定深得百姓愛戴,卻只能受困於後宮,平白浪費了無數大好歲月。
謝之容不會自怨自艾,可他這個看客,卻當真可惜。
蕭嶺放下茶杯。
茶已經冷了。
看來,他近日必得上朝了。
蕭嶺吩咐宮人,「將秋蟬卷尋出來給謝公子送去,」他想了想,「將未央宮內的珍本都送去吧。」方才茶水的味道不同以往,「許璣還沒回來?」
「回陛下,許……」
還未說完,許璣已走進書室,向蕭嶺見禮。
蕭嶺示意那小宮人下去。
見許璣下回來,蕭嶺便知曉一切俱處理完了,抄家的事不需許璣親自出面,內司監之下,自有禁署處置。
蕭嶺抬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許璣,從桌上就手拿了塊嶄新的白帕子往他懷中一扔。
那東西落下的速度又輕又慢,許璣看見了卻不躲,任由那帕子一角蹭到喉嚨,在帕子將要落下時才雙手接住。
彷彿不論皇帝此刻擲過來的是什麼,他都會不躲不避。
「陛下?」
內侍的神色只能用茫然來形容了。
蕭嶺點了點自己的面頰,「擦擦。」
許璣眨了下眼,手指一捻這條雖然細軟,但是不能與蕭嶺平時用的擦巾相提並論的帕子,面露猶豫之色,「臣去給陛下換別的,陛下可允嗎?」
蕭嶺聞言一頓。
許璣還跪在地上,仰面看君王。
蕭嶺哭笑不得,「朕讓你自己擦擦。」
青年瓷白的面頰上濺了二三滴血,他回來的或許太急,衣裳都整理好了,卻忘記蹭掉不經意間被濺到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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