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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圓抄完幾份，轉頭看他時，發現書卷落在他膝上，而蕭韞早已闔上眉眼。

幽暗的燭光照在他臉上，映得半邊臉昏黃，俊美的五官染上了些神秘。平日那股凌厲的氣勢收斂了，此時看著他安靜的睡顏，竟像個小孩一樣乖巧。

阿圓盯著他看了會，想起那日在宮中周嬤嬤說的那番話來。

&ldo;老奴伺候皇后娘娘一輩子，也看著殿下長大，殿下溫良淳厚，並非殘酷無情之人。&rdo;

&ldo;殿下十歲喪母，十六歲被廢黜，一生坎坷，就此成了副清冷的性子。但老奴看得出殿下在意姑娘，很珍視姑娘。&rdo;

&ldo;嬤嬤為何與我說這些?&rdo;

&ldo;姑娘，老奴身子恐怕撐不了多久了，不能再繼續陪殿下，但幸好有你，有姑娘在殿下身邊，老奴才能安心去地下見娘娘。&rdo;

&ldo;殿下這些年痛恨老奴，老奴深知，但老奴不怨他，只擔心只擔心若是他哪日得知真相，屆時懇請姑娘務必陪在殿下身邊，不離不棄。&rdo;

那日周嬤嬤的話，阿圓聽得雲裡霧裡的。什麼真相?難道蕭韞把周嬤嬤關在屋子裡是因為藏著什麼秘密嗎?

她視線落在蕭韞睡得實沉的面龐上，這會兒，也不知他夢到了什麼，眉頭緊緊蹙起。

其實，就算周嬤嬤不跟她說那些話，她也會陪在蕭韞身邊，不離不棄。

窗外雨還在下，綿綿雨絲帶著點寒氣吹進來，燭火噗噗響。

阿圓起身，從旁邊軟榻上抱了床毯子給蕭韞蓋上。

然而才靠近，就突然被蕭韞狠狠捉住手腕。

他睜開眼，眸子裡戾氣盡顯，像清晨海面上的霧霾。直到看清是阿圓時，那股濃鬱的戾氣才緩緩散去。

&ldo;弄疼你了?&rdo;他聲音低沉而倦怠。

阿圓搖頭：&ldo;你做噩夢了?&rdo;

蕭韞沒說話。

&ldo;是什麼噩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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