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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只能潦草道了聲謝,又遺憾地對皇帝道:「臣妾忝為人師,真是半點忙也沒幫上,皇后娘娘別怪罪臣妾才好。」
乾隆笑道:「怎麼會,你能來永璂不知道有多高興。」
他才不在乎多貴人對自己的兄弟是否無禮——弘晝這小子合該受點教訓,看把他狂的。
九月下旬,鑾駕班師返朝。只因五阿哥腿腳有些傷損,乾隆不得不吩咐隊伍放慢速度,緩緩而行。
鬱宛前去看時,只見小男神腳踝上腫起老大一塊,跟個紅雞蛋似的,一碰就疼。
他倒是忍著不肯哭,只攢眉忍受,不過太醫敷藥為他按摩的時候那眼裡就水霧瀰漫了。
鬱宛瞧著暗暗好笑,想不到五阿哥也有另外一面,可她知曉這個年歲的孩子自尊心強,遂連忙正色,「可知什麼緣故?」
愉妃嘆道:「左不過是累得太過。」
這幾日天天陪同騎射,又有個文韜武略俱全的四阿哥比著,永琪自然不甘落於下風,務必得讓皇阿瑪看到他的志氣——這孩子素來聰穎,小小年紀就懂得世態炎涼,早些年愉妃因為無寵沒少被人欺凌,內務府剋扣份例更是常有的事,從那以後永琪便格外用功,等他在上書房的成績能常年排在前三名,皇帝也愈發滿意,時不時就將永琪叫去養心殿詢問功課,之後便再無人敢輕視她們母子。
鬱宛望著眼前,愉妃其實是個十分沉靜的美人,不同於令妃的溫柔多姿,慶嬪的活潑俏皮,忻嬪的嬌憨嫵媚,愉妃的美是靜態的、凝滯的,非得細處才能品味。以乾隆那急躁熱烈的脾氣,的確難以欣賞。
而愉妃也很明白這點,早在永琪開蒙之後她便不再刻意妝飾,脂粉釵環皆以不出錯為宜,一則是全心撲在兒子學業上,無暇理會其他;二則,她主動放棄恩寵,也能減少旁人對延禧宮的注意,讓永琪多一分平安。
鬱宛沉吟,「五阿哥受傷,究竟意外還是人為?」
到底這幾日風頭太盛,那頭象徵祥瑞的麋鹿更是為他增色不少,保不齊引來妒恨。
愉妃自然也慮到這些,可她請太醫仔細驗看過,傷口並無外力作用的跡象,大約只是永琪好強透支太過,才出了毛病。
鬱宛想起史書上的五阿哥似乎就是因附骨疽而過世,又不能提醒愉妃小心腿傷,只能含含糊糊道:「阿哥還未長成,你一定得叫他注意身子,別鬧出毛病來,到時候悔之晚矣。」
愉妃頷首,「這是自然,還沒娶福晉呢,可不能掏淥壞了身子,我連侍妾都不讓在他房裡放的。」
鬱宛:……
雖然她跟愉妃講的不是一回事,不過也行吧,懂得潔身自愛才是正道,乾隆這種老色批能活八十九簡直沒天理。
時隔兩月回到永和宮,鬱宛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連看院中的花花草草都覺親切。經過了舟車勞頓,果然躺平才最舒服。
新燕春泥早已將行李歸置齊整,又有帶回的各色土儀,準備送去各宮,雖說自家小主沒哪個真心交好的,可面子情總得做做嘛。
而鬱宛得知皇帝爺第一時間去了永壽宮看望令妃所生十四阿哥,也只能感慨,不愧是乾隆。
她以為乾隆會最先去那拉氏宮裡,好歹他跟那拉氏的孩子剛剛過世,做阿瑪的又沒見著最後一面,難道不得去道個歉,再安慰安慰妻子?
只能說當皇帝就是任性,而乾隆喜好繁花熱鬧的脾氣半點沒改,倒不定是冷血,只能說這位爺還是個大孩子,可偏偏坐擁了整個天下當玩具。
鬱宛想起那拉氏走前的交代,倒是得去翊坤宮報個到,順便告訴她十二阿哥這些天的境況。
翊坤宮內白幡早已撤下,皇帝在世,披麻戴孝視為不敬。而那拉氏卻還穿著半新不舊的淡色衣裳,鬢上一朵素白絹花,整個人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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