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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我回不去，你能來接我嗎？」

他皺起眉，輕叩手機的食指停了。

「在那等我。」

七八點的時候，正是北京晚高峰。

傅晏辭難得開車沒有耐心，喇叭按了一路，超車也超得頻繁。

遇到脾氣大的司機，直接氣得猛踩油門到他旁邊，開啟窗戶就破口大罵。

「你大爺的，開豪車了不起啊——」操著一口純正京腔的大爺怒道。

傅晏辭連餘光都沒分給他，目視前方，疾馳而去。

開車到墓園時，已經九點多，他一下車，撲面刺骨的寒意襲來。

郊區的溫度比市區要低上幾度，雪下得更大，積得更厚。

雪落在他的眼睫上，傅晏辭眯了眯眸子，望向遠處起伏的墓碑。

腦子裡想的是希望時衾能聰明些，找個溫暖的地方等他。

進入墓園時，經過一處小小的崗亭，四五平米大小，有一張單人床，裡面住著守墓人。

守墓人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腳邊有個炭盆，他穿著軍大衣，雙手攏在袖子裡，烤著火。

「這麼晚還來墓地啊。」

守墓人拿出登記簿給他。

傅晏辭垂眸，看見了登記簿最後一排寫著時衾的名字。

女孩的字型雋秀纖細，到訪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半。

他雙唇緊抿。

「說起來。」守墓人似想起什麼，不知自言自語還是同他講，「中午來的女孩子，好像還沒出來。」

一個人待久了，多少有些逮著人就說話的習慣。

守墓人喃喃道：「可憐哦，爸爸媽媽都沒了，每年今天都要來這裡坐一天。」

傅晏辭在登記簿上簽字。

「多久了。」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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