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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寒的話讓楊士林的唇角微一勾,彷彿討論的不是他自己的生死問題一樣:
「所以楚總覺得我應該配不上一顆子彈就處決的死刑?」
楚亦寒『啪』的一聲將手裡的口供記錄合上了:
「參與器官買賣的屍體處理過程,將人與牲畜放在同等的位置上,又沾染兩條人命,換做你是律師你此刻一定在想,為什麼滿清十大酷刑被取消了?」
楊士林忽然低聲笑了出來,他輕輕攤手,手腕上的『銀鐲子』和桌面碰出了清脆的響聲:
「你看,你是能瞭解我的不是嗎?有些人死不足惜,這麼多年我接了這麼多的案子我一直在想我忠於的到底是什麼?是真相?是壞人終於被法律懲戒的結局?還是那足以讓我後半生財務自由的代理費?每一個案子我心中都有不甘心,有的時候覺得判輕了,有的時候我覺得判重了,可見判決並不能平復人心。」
楚亦寒低低笑出聲來,彷彿這不是一個審訊室,而是一個行業的茶話會:
「每個律師都想要成為最終的審判者,我只是覺得你審判的晚了一些,金雨晴,張初那樣的人怎麼配有這麼多年無憂無慮的生活呢?」
「量變才能質變的道理楚律師不會不明白吧?對案子的不甘太多了,積少成多就變成了可以不計後果的惡魔。」
警察,律師,法官接觸的很多人都是遊走在這個社會最陰暗一面的人,但是不同的是警察是執法者,聲張正義,破案,緝拿嫌疑人歸案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也是正義所在,抓到了人,案子告破這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慰藉,這個結果對他們本人來說能獲得極大的心裡滿足。
法官是最後讓案子落定的人,他們的一紙判決最終決定的一個人最終要對自己的行為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所以遺憾或許有但是總不至於太多,因為一個判決首先他需要說服的就是自己。
只有律師不一樣,律師從始至終或許服務的就是一個惡魔,也或許為了和惡魔作鬥爭而做出了大量的努力,所以律師對於判決的執著甚至不亞於一些當事人,當那種不乾的情緒一點兒一點兒的堆積,或許一件小事兒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楚亦寒微微閉眼,這樣的不甘他也有過,但是這不代表他能認同楊士林的話:
「我生平最看不上兩種人,一種是賣國賊,一種是□□犯,□□罪不判死刑是為了給被施暴的人一個生還的機會,但是那個恥辱能夠伴隨一生的烙印豈是短短几年□□能夠彌補的了的?我一向認為控制不了□□慾望的人與牲畜無異,所以對待這種□□犯最好的審判應該是物理閹割,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你放過了丁洪生的jj。」
楚亦寒說完就像是一個急於求解的學生一樣看著審訊室裡面的楊士林,而其他人幾乎立刻被他這個話劈的天雷滾滾,對於□□犯恨不得閹了他們的人雖然有很多,但是能在審訊室裡問出你為什麼放過他的jj這種話的人,就是會議室裡正中間那個辦了一輩子案子的老頭都自問沒有見到過。
會議室前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
「我發現楚總是個狠人啊。」
「對,我之前還覺得楚總文質彬彬,沒想到啊。」
劉科猶豫了兩秒鐘才在記錄中記下了jj這兩個字母,人們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楊士林的身上。
楚亦寒和楊士林的目光在空氣中交鋒,誰都知道楚亦寒問的不單單是為什麼沒有物理閹割了丁洪生的事兒,而是在質疑他前後犯罪的矛盾性,一個將人都不當成人的人,沒有理由在復仇的最後關頭突發善心放了丁洪生一馬。
楊士林低低地笑出聲來,那笑聲就像是對自己最大的嘲諷一樣:
「為什麼放過了丁洪生?我也想問問自己為什麼會放過丁洪生,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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