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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率上看，苦命人疲憊奔波，出事的機率，要比別人高得多。」

金曼曼望著眼前直衝雲霄的建築物，還有其中出入的男男女女，他們看起來全都和這座商場一樣，光鮮亮麗，健康、自信而無憂無慮，這是那時候的金曼曼完全無法想像的景象，那時候她的生活只有連續不斷的失去。

「我媽媽沒有吃上靶向藥，她很快復發轉移了，發現復發那晚她哭了一夜，她一直罵我爸爸開車不小心，她擔心我，她死了，我還有爸爸，現在爸爸先死了，她也死了，她不知道以後我一個人該怎麼過。」

但她還是熬過來了，她和ira，她們現在還是坐在這裡，穿戴著頂尖，或者次頂尖的名牌服飾，ira剛才在商場裡隨手花銷的購物款，足夠買下這世上絕大多數靶向藥——就算買不下來，她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差額補上。

至於金曼曼，她銀行帳戶裡的這筆錢也夠她媽媽再活三四年，三四年後，或許有耐藥性，或許沒有，一切都看運氣，但三四年的陪伴是錢可以買得來的。金曼曼很喜歡錢，錢在這種時候有不可取代的用處。

「我們應該感到幸福。」ira對她說，但金曼曼知道，她指的其實是自己。「我應該感到幸福。我十六歲的時候，曾經對我自己說，如果有人能給我一百萬美元，我願意出賣我的全部。」

「現在我找到了買家，他的出價遠比一百萬美元要高，他對我也很好，我應該快樂。」ira對金曼曼說，她突然自嘲地笑起來，「否則我該怎麼和朋友們說？女孩們，我上岸了，嫁給了億萬富翁，但我依然並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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