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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好一把抱住了她,大聲地調侃:「了不得啦,聽說般般如今成了香餑餑,那日在梅園露了臉,我那幾個手帕交都來給家裡兄弟打聽呢,問問般般小娘子,可曾婚配呀。」
明妝紅了臉,扭捏道:「三姐姐別胡說。」
靜好道:「哪裡胡說了!我們般般長大了,生得一朵花兒似的,有人打聽不是情理之中的嘛。」
袁老夫人見明妝害臊,忙來替她解圍,說好了好了,「你妹妹走了半日,還不讓她歇一歇?」
靜姝拉了明妝坐下,叫人送飲子過來。上京在奉茶方面是有講究的,一般待客用茶,送客用香飲子,但明妝一向不怎麼喜歡喝茶,所以到了外家,還是以喝香飲子為主。
小輩來拜年,長輩也得有長輩的樣子,按說外家是隔著一層的,但在明妝眼裡,袁家卻是比至親更親的存在。
兩位舅母並姨母送上了壓歲錢,如今時興那些金銀做的小物件,款兒和易家老太太給的不同,小妝匣呀、小鏡子、小梳子什麼的,從荷包裡倒出來,是一個個新鮮的驚喜。姨母最有趣,她讓人做的是掃帚簸箕,還有一桿芝麻秸稈,煞有介事地說:「掃金掃銀,掃好女婿。還有這個,芝麻開花節節高,般般的運勢今年更比去年好。」
明妝忙站起身納福,「多謝舅母和姨母。」低頭仔細打量,愛不釋手,「好有趣的小玩意兒呀!」
在這裡,可以全身心地放鬆,這裡沒有那麼多的算計和牽制,有的只是骨肉之間的一團和氣。
袁老夫人的壓歲錢倒沒什麼特別,給了一雙好大的金銀錁子,說:「新年逛瓦市的時候買好吃的,回頭約上你的姐姐妹妹們一道去。」
本來兄弟姐妹間,就數明妝最小,但在過年時候就不一樣了,不常出門的兩姨表妹今日也在,總是偏頭盯著她。她納罕,輕聲問:「雲書啊,你總瞧我做什麼呀?」
八歲的山雲書指了指她的耳朵,「阿姐,你的耳墜子真好看!」
明妝一聽,立刻摘了下來,小小的瑪瑙墜子十分靈巧,只有小指甲蓋那麼大,但水頭不錯,太陽底下能耀出一汪赤泉。
「你喜歡麼?送給你。」她往前遞了遞。
雲書雀躍起來,但怕她母親責怪,回頭徵詢地看了眼。見她母親含笑點了點頭,她忙把耳朵湊過去,急切地說:「阿姐,快替我戴上。」
尖細的金鉤穿過薄嫩的耳垂,兩邊戴妥之後,小女孩志得意滿。其實她不明白,並不是耳墜子有多好看,是原本佩戴的那個人長得好看。但這份滿足倒是千金難求,反正戴上了,就是天上地下第 一漂亮。雲書連身姿都挺拔起來,在屋裡走上一圈,收穫了一連串的讚美。
大家笑過一陣,明妝偏身問祖母:「三嫂生了沒有?年前我不得閒,沒能來看她。」
袁老夫人說生了,「生了個男孩兒,鼻子眉眼和你三哥小時候一樣。先前還抱來讓我瞧呢,天太冷,又快快送回他母親身邊去了。你三嫂在坐月子,等吃過了飯,你去瞧瞧她。她如今不能走動,你們外頭要是看見什麼好吃好玩的,也帶些回來給她,難為她大著肚子在家那麼久,早前也是個愛玩愛跑的性子。」
所以老太太是天底下最公正的長輩,即便是娶進來的孫子媳婦,也當自家孩子疼愛。
明妝嘴裡應下,只管和姐妹們碰杯,老太太又問:「聽說李二郎回來了?先前接替了你爹爹的職務,如今又立大功,加封國公了?」
明妝說是,「昨日我在燈會上遇見他了,今日一早他就登門,來給爹爹和阿孃進了香。」
老太太點頭,「真是個可靠的人啊,做了這麼大的官,還不忘舊情,屬實難得。」
靜言又調了一盞豆蔻飲子,探手給幾個姐妹斟上,一面說:「昨晚宣德門前出了好大的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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