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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並不需要人傾聽,只是在發洩自己心裡的憤懣,明妝才知道高安郡王的事,竟有了這樣的反轉。難怪芝圓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高安郡王卻篤定得很,果然生於帝王家,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他們心機深沉,連自己的枕邊人都可以瞞騙。
該怎麼寬解他呢,說他們都是機關算盡的人,但他這回棋差一著,下回再分勝負嗎?明妝有點苦惱,知道這話萬萬不能說,說了大約會把他氣死。
他發洩了滿腹牢騷,終於轉過頭來看她,見她定面凝眸望著自己,從那細細蹙起的秀眉裡,隱約能窺出一點關心。
其實一點關心,就夠了。糾緊的心逐漸平復下來,大悲大慟過後,某些一直無法下定的決心也可以塵埃落定了。
他輕舒了口氣,勉強笑了笑,「我今日在你面前現眼了,還請小娘子不要笑話我。」
明妝真切地說當然,「誰還沒有走窄的時候,心裡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就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難過了。」
「不難過……哪裡能不難過。」他悲慼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官家傷我,我不怨他,但他不該這樣慢待我。我曾打聽過官家和我母親之間的恩怨,一切始於猜忌,我母親嫁給他之前,曾有過青梅竹馬的戀人,所以官家百般懷疑我母親,或許在他心裡,我不是他的兒子,是野種。我還記得他同太傅埋怨過,說……二哥是所有兒子裡,最不像朕的……」
明妝呆住了,「官家竟這麼說?禁中何其森嚴,他不是不知道,這樣無端猜疑,實在太折辱人了。」
他看她義憤填膺,不光是為他叫屈,也為先皇后喊冤,心裡忽然便有了一點慰藉。這麼多年了,阿孃死後,沒有人再這樣真情實感地替他鳴過不平,她是唯一一個。而這唯一的一個,不出差錯將來應當是與他最親近的人……他發現自己好像並不孤單,至少這刻不孤單,對她的淺淺喜歡,也加上了幾道分量。
伸出手,牽住她的袖子,把她拽到了榻沿上,他說:「般般,你坐得離我近些。」
「怎麼了?」明妝仔細打量他兩眼,看那額角包紮的地方有沒有重新滲出血來,「還疼嗎?」
可是問完,就發現他貼上來圈緊她,下巴擱在她肩上,喃喃說:「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抱一會兒我就不難過了。」
明妝想推開他,實在是這樣的親近讓她很覺不適。
那日在梅園第 一次見到他,他一副冰雪之姿,好像誰都不在眼裡,如果能一直保持,那也很好。但隨著相處日漸多起來,又加上定了親,他也會有些些小意,也喜歡行動上小來小往……她曾對自己說過,既然和人家定了親,就免不了會這樣,但不知為什麼,只要他靠近,她就寒毛乍立,有驚惶遁逃的衝動。
「殿下……」她委婉拒絕,「你還受著傷呢,躺下吧。」
可他卻不以為意,枕在她肩上囁嚅:「我沒有親近的人,只有你了,般般。」
他這麼一說,她倒不好意思掙脫了,只好僵著身子,勉強接受了他暫時的棲息。
過了好久,他才慢慢放開她,眼裡的苦難消退了,有些靦腆地對她說:「謝謝你,我的心情好些了。」
明妝慘然望著他,心道詭計多端,但也確實是個可憐的人。訴過了苦,也佔了便宜,這下總算可以消停了,於是站起身道:「殿下睡一會兒吧,我已經讓人去王府取衣裳了,料著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聽後慢慢仰回枕上,閉上了眼睛。
誰知道這一睡,直接睡到了擦黑。
明妝和近身伺候的人都站在廊子上,衝著慢慢升起的月亮發呆,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每個人都很彷徨。
午盞看了小娘子一眼,眼神恐怖,「殿下先前是不是傷到頭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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